“可以！”石砚清将白纸全部递给她，问：“还要什么吗？”
冬柚撕下一张，说：“一张就够了。”
说罢，她将纸张随意对折，快速分成了三十六份，并在上面标注了一到三十六的数字。
这个举动让石砚清非常好奇，他甚至琢磨着，冬柚是不是要打算摆阵法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冬柚抬起头来，长吁一口气。
可能是刚才石砚清表白的关系，这会儿她觉得，就算是准备占卜用的工具，她都紧张不已。
她看了看办公室四周，觉得就算这里不大，但是做做占卜，推算一下运程，并不妨碍。
但石砚清坚持要带她重新找个安静的地儿。
“如果你真是天师，恐怕，我有一些关于Z计划的事情想问问你，这个事情不大方便在这里谈。”石砚清看了一眼办公室的侧墙，说：“我这里跟巴佐将军办公室就隔着一堵墙，万一他听见了什么，就不大好了。”
冬柚满脸黑线，暗自腹诽——
你刚才表白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就不怕别人听着了？
石砚清带她直接去了地下四层。
这里虽然说是居民区。但因为主城区有多大，地下城就有多大，每一层的大小又是相当，所以整个军区就这么多人，房屋自然也是建得稀稀疏疏。
冬柚每天来到这里只是回家休息，并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其他地方逛逛。就连隔壁不远处的石砚清的住宅，她都没有去驻足观望过，更别提距离居民区更远的地方。
直到这会儿，石砚清带着她路过了自家住宅向着前方走去时，冬柚方才发现，原来，在居民区的最北边，是非常大的一片田地。
田地分为东西两边，左边是金黄色的麦田，右边却是大片大片的或粉或紫的花海。
石砚清领着她站在田地边上，中间有一道羊肠小道，顺着小道向着前方走去，是田地的最中央，那里有一方小凉亭。
石砚清指着那片凉亭，对她说：“今天是休息日，凉亭里没有人，咱们到那里去。”
虽是羊肠小道，但并排走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冬柚很想跟他一前一后走着，但不只为何，不管自己的步子或快或慢，石砚清总是跟自己并肩而行。
一阵风吹来，左边那金色的麦浪散发出的麦香气，夹杂着右边花海散发出来的浓郁的花香，让冬柚恍然有一种重回大齐的感觉。
冬柚有些奇怪：“这里是地下城，风是怎么进来的？”
石砚清指了指层顶，说：“那里有通风口，是人工造风的。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若是白天来，你还能看到这里有仿真阳光或雨水。”
冬柚在心底啧啧称奇，边走边感慨道：“其实，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也挺浪漫的。都被星卫军打成这样了，也不忘种一些浪漫的花草。”
谁知，石砚清听了这话顿时哑然失笑：“右边的花海是制作营养液的基础原料，没有这个是不行的。”
“啊！”冬柚顿时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到了凉亭里，简单的石台石凳倒是跟冬柚在大齐见过的没什么差别。
石砚清介绍道：“平时，田地观察员就是在这里做记录的。这里四周无人，也不存在窃听，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说了。”
冬柚跟他相对而坐，本是稍稍平息的心跳，这会儿正面对着他，不由得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正视着他，问：“石……石砚清长官想问我什么？”
石砚清笑着说：“我目前没什么可问的，你不是要向我证明你天师的身份吗？就随便说几句让我信服的预言好了。”
冬柚将刚才标注好的那三十六个纸条拿了出来，每一个都揉搓成小团，放在石桌正中央。
她闭上眼睛，屏息凝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稍稍在心底默念了三五个回合的宁心咒后，她才平静许多。随之，脑海里也出现了一些比较可行的问题。
类似于——
刚才石砚清进办公室之前，他和巴佐将军发生了什么。
这是最立竿见影，能够看得见自己准确率的事儿。
上来直接拿捏住石砚清对自己的信任，他应该能相信自己天师的身份。
想到这儿，冬柚缓缓睁开眼睛，将那三十六个纸团在石桌上随意地清洗了起来。
第70章
冬柚将这三十六个小纸团全部清洗, 打散之后，再度围拢了起来。
旋即，她在其中选取了三个小纸团, 分别打开后, 那上面标注着：
二、十六、四。
冬柚眉头微蹙，心中微微预料了几分，抬眼又去看了石砚清的面色, 他的脸色看上去如常, 面容干净, 刚毅果断, 但他的眉心间有着微微的红色。
虽然刚才他的那番表白也会让人的脸色变得红润，但他眉心间的微红，是他刚进办公室时, 冬柚就留意到的。这会儿，还没消散, 结合这三个数字, 冬柚立即了解了几分。
于是, 她对石砚清说：“我刚才听荣大哥说, 你去了巴佐将军那儿。”
“是的。”石砚清毫不避讳自己的行踪。
“但是，这第一个数字是二，让我了解到他喊你的一个大概框架是, 他想听听你对这份合约的看法。”说到这儿，冬柚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星卫军他们跟我们地球签署的这项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