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柚走出孙奶奶的房间，一个人在17层那长长的走廊上向着电梯方向走去。
她的心底在哀叹，孙奶奶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去弗洛星，否则，如果到时候有个什么迹象是跟无间药有关的，结果，却因此攻击到孙奶奶，那就麻烦大了。
谁知，当冬柚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旋即，又重重地关上了。
接着，便是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隐隐的哭泣声。
冬柚诧异地回过头去，却见到了身穿一袭黑色晚礼服的洪杉甯。
“洪教授……”冬柚震惊地迎上去，更惊恐地发现洪杉甯已经哭得满脸都是泪水了：“你怎么了？”
洪杉甯看到冬柚后，微微一怔，恰好电梯来了。她一言不发地拉着冬柚走进了电梯，崩溃中，她依然清醒地摁了个10楼。
当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瞬间，洪杉甯抱着冬柚嚎啕大哭了起来。
洪杉甯比冬柚的个子高了小半个头，跟北沧上校的身高差不多，这会儿她抱着冬柚，一时间让冬柚有些招架不住。
但冬柚还是回抱了她，并轻轻地拍着她露出的后脊，说：“洪教授，你别哭啊！咱们先缓缓气儿。”
冬柚没有再追问她缘由，实际是因为，两人肢体接触，冬柚一下子感应到洪杉甯刚刚发生的事儿了。
因为在洪杉甯崩溃哭泣的声音中，冬柚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小舟的声音。
苏河舟的口气十分淡定且真诚：“……对不起杉甯，我们两个身处不同的阵营，我们是没有未来的。既然没有未来，我们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爱情上吧！否则，未来很难收场……”
冬柚：“……”
电梯门“叮”地一声，又打开了。
黑塔十层那热闹且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宴会厅里已经响起了幽幽的音乐，和酒杯轻声碰撞的声音。
没有人在意电梯门里正在哭泣的洪杉甯。
冬柚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到十层了。”
“我……我去一趟洗手间。”洪杉甯低着头疾步走了出去。
冬柚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洪杉甯才颓然地走了出来。
“好点儿了吗？”冬柚关心地问。
洪杉甯一抬眼，看向她，眼泪却再度溢满了出来，她咬着漂亮的红唇，摇了摇头：“冬柚，陪我坐会儿好吗？”
两人来到宴会厅的最拐角处，靠着落地玻璃窗，各自要了一杯橙汁。
洪杉甯满满地喝了一大口橙汁，才说：“苏河舟拒绝了我。”
冬柚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她刚才通过肢体接触已经了解到了，虽然不小心窥探了他人的隐私很不好，但刚才洪杉甯崩溃的气场很重，冬柚想阻挡都阻挡不了。
所以，她很诚实地说：“洪教授，刚才你抱着我哭的时候，我感应到了。”
洪杉甯把果汁当做酒，一饮而尽，道：“冬柚，其实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就喊我名字呗！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每次都喊我‘洪教授’，都把我给喊老了。”
冬柚：“……”
洪杉甯又要了一杯西瓜汁，继续说：“我不明白的是，苏河舟为什么要拿立场不同，阵营不同这样的理由来拒绝我呢？他为什么不直接说他不爱我呢？如果这么说，我还是能接受的。可他……”
冬柚想了想，安慰道：“也许，这也侧面证明了，其实他是喜欢你的。”
洪杉甯把西瓜汁喝掉了一大半，舔了舔嘴唇，吸了吸鼻子，说：“他这样，我反而看不起他！”
冬柚：“……”
“对了，冬柚，我记得你好像说你是天师来着。”洪杉甯眨巴着委屈的眼睛看着她。
冬柚点了点头：“是的。”
“那你能帮我卜算一下，看看我跟苏河舟还有没有未来了？”
冬柚认真地听她说话时，余光却见窗外的飞雪暂时变小了些。她想了想，说：“我觉得，如果你们继续相处，也许还是有点儿可能的。”
洪杉甯失望极了：“不对啊！我之前看你们银河系的影视剧，里面说天师都要掐指卜算啊，或者拿个什么东西让人抽，然后能抽出答案来着。冬柚，你会那个么？能让我也抽抽吗？我好奇这个很久了，一直想玩玩儿来着。”
冬柚：“……”
洪教授，原来你也喜欢玩这些啊！
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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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柚无奈地问服务生要了纸笔, 快速地将纸折叠后，撕成了三十六份，并在上面标上了一到三十六个数字。
接下来, 她将这三十六个小纸片全部折叠成小团, 并在手中虚拢着摇晃了一番，全部打散。
“好啦！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想问的问题。”冬柚看着洪杉甯认真地说。
“苏河舟到底喜不喜欢我？”洪杉甯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接着又道：“我和他还有没有未来呢？”
冬柚点了点头, 接着, 她在心底一边默念着洪杉甯的问题, 一边将散落在桌面上的三十六个小团再度回拢在手中，又随意地晃了晃。
摊开手心，里面是三十六个小纸团, 冬柚对洪杉甯说：“来，选一个。”
洪杉甯这会儿已经不哭了, 激动的目光在冬柚手心里来回扫视着, 最终, 她谨慎地挑选了一个, 递给冬柚。
冬柚打开来一看，是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