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砚清点点头，露出亲和的微笑，站定在书店门口，说：“这么晚了，主城区很危险，你注意安全。”
老板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不怕！我不是无间者，我有通行证！”
说完，他不自觉地又看了一眼冬柚，顺带着眼神一凛，连带着看石砚清的热情笑脸都冷了下来。
不过，冬柚不介意。
因为她，这个老板平白无故被星卫军他们给审问了老半天，书店里弄得一片狼藉不说，还被那个什么部长给打了一巴掌。
老板对她脸色不好，那是正常的。
石砚清一看这是家书店，也跟着走了进来。冬柚这才注意到，书店里大多数书都已经被搬空了，纵然老板看她的脸色不大好，但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句：“你这之前有好多书的，怎么都空了？”
老板没看她，直接走向一旁的书架，将那上面的书一本本地拿了下来，口中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们无间者？”
冬柚和石砚清对视了一眼。
老板继续说：“现在主城区的人，基本上都不出门了，谁还跑书店来看书？我的生意要垮台那就算了，我的书可不能就这么被星卫军他们给炸没了！我得把书全部带回家。”
他一边说，一边将书往门口的三轮车里放。
“我帮你！”冬柚二话不说，就帮他搬书。
石砚清也忙活了起来。谁知，这老板瞪了一眼冬柚，说：“你这无间者，能离开我的书店别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啦！”
虽然老板的嘴里是这么说的，但冬柚在他全身的气场里，看出了他的善意。
她冲着老板笑了笑，转头便对石砚清说：“之前我在这里查资料找书，结果，被一大帮星卫军们给发现了。这帮人以为这个老板窝藏无间者，把书店弄得一团糟。”
老板冷哼一声：“你记得这事儿就好。”
冬柚继续对石砚清说：“其实，老板人很好，就算当时他被星卫军逼问，也硬是没说我就在店里。”
石砚清将三轮车上的书码放好，转而问老板：“你是想给书找个安全的地方，是吗？”
“对啊！”老板沮丧地说：“石长官，他们星卫军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啊？这种隔三差五就来一波轰炸，再隔三差五再来一波搜查的日子，我真的是受够了！”
“要说最安全的，其实还是地下城。”石砚清直言道。
“我没军方家属啊，石长官。”老板叹气道。
“你的身份不是无间者，你也有通行证，你在主城区只要不乱走乱跑，你会平安无事。”石砚清给他打了个包票，说：“但是你这书，就不一定了。书本来就是易燃品。”
“就是啊！”老板将又一堆书放到三轮车里。
“地下城也有一家书店，是我们军方开的。但因为那是临时书店，所以书的种类很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书放到我们地下城里去卖。”石砚清笑着说。
老板一听这话，眼睛顿时又亮了：“这……石长官……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石砚清点了点头，道：“你通行卡号码给我，我跟你加个好友。如果你的书在地下城有卖出，我直接转账给你。”
“哎哟，石长官，这……这你是多大的佛啊！我怎么敢让你转账给我啊！”老板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的眼底已经闪着激动的泪光了。
“没关系的。你这两天把书运到地下城城门那儿，我跟哨兵打个招呼，他们会帮你搬进地下城。到时候，所有销售明细和账目我都发给你。”
老板一听，整个身体都激动地热血沸腾了起来：“其实，这些年我生意也是马马虎虎，但赚的钱也不少。要不，石长官，我把一半书都捐给军方！你们随便看！毕竟，让你转账给我，我实在不好意思。”
石砚清想了想，也不推辞：“行，到时候这场战役结束后，你来找我。”
石大长官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无疑是给这老板开辟了全新的商业之路。
老板也不是个傻子，他激动地捧着通行卡的那双手在微微颤抖：“石长官，我……我叫赵承，我刚刚加你了。”
石砚清也打开城卡，通过了赵承的好友信息。
在一旁的冬柚手中依然在帮忙搬书，她自然是知道石砚清的用意，她在心中感慨着，虽然星卫军是个大麻烦，但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的。
想到这儿，她留意观察了一下书店的整体气息。让她惊讶的是，这里气息完全没有刚才酒窖里的那种窒息、索命的感觉。
取而代之的是，这里一派祥和，安全，放松。
她不自主地问了句：“老板，你这儿的地下室里还有书吗？”
赵承点了点头，这会儿看冬柚的眼神就没那么严厉了：“有的！你们跟我来。”
冬柚生怕自己的感应太过片面，如果书店地下室也是那种索命气息，那有可能是她自己想太多，太紧张了。
但当她跟着赵承走进地下室时，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想多。
书店地下室里也全然没有那种索命的气息，相反，也是一派祥和。
而书店，距离刚才那间小酒窖只有几步之遥。
赵承指着地下室里剩余的几堆书，说：“这里搬得差不多了，没多少了。”
冬柚一边帮他搬书，一边琢磨着什么，忽而听见石砚清在身后说了句：“我有急令，得回去了。冬柚，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