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颜若涵……
从四年前，颜若涵主动找上他，并摊开自己的身份，要和他做交易时，顾诀就隐隐有种预感，颜若涵或许深知他内心潜藏的一切。
现在果不其然。
顾诀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颜若涵嗤笑道：“这重要吗？你该关心的，难道不是她还活着吗？”
顾诀霎时一愣，还活着吗？
警方都认定顾婉意失血过多身亡了。
他也派了那么多人，一波又一波，都杳无音讯。
虽然现在也依旧在命人查找，但顾诀心里其实是不抱希望的，只是不做点什么就内心难安。
他这一生太混蛋，对不起宫瑗，也对不起顾婉意，一直在弥补，却一直在失去。
顾诀：“你想说什么？”
“她是生是死，就看顾先生你的表现了。”
顾诀双眼倏地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
看着这个眉眼和他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举手投足间，顾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少年时期。
同样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但颜若涵比他心思更深沉，眼色也更冰冷，好似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毫无生气的一堆器官。
顾诀深吸一口气，深知此刻问太多也不可能问出所以然来，如今主动权已经全然到了颜若涵手里，而他只能被动。
顾诀强忍着怒火，说：“你要换什么条件？”
颜若涵很满意他峰回路转的表情变化，眼前这人就是自己悲惨一生的始作俑者，他很喜欢这种把这人的七寸拿捏在自己手里的运筹帷幄感。
颜若涵顿了几秒，淡声道：“换成——斯洛夫利亚大学企业推免名额。”
斯洛夫利亚大学由于是私立学校，每一年的招生时，控股的几大集团都有1-2个推免名额，一般都是给定向招生的优秀学生，在入学前要和推免的该企业签订合同，毕业后直接入职。
但能有这资格的学生少之又少，近几年已经寥寥无几了。
况且很多顶尖的学生，也并不愿意签订这类合同，他们不喜欢还没进大学就把自己的前程绑死了，更喜欢去挑战更多未知。
顾诀紧蹙着眉头：“你要进斯洛夫利亚大学？”
“是。但我不和你们签订合同。”
顾诀怒火中烧，恨恨地道：“这已经不是一个条件了。”
“那顾先生答应还是不答应？”颜若涵淡定自若，脸上那云淡风轻的表情里还略带了点刺人的挑衅。
顾诀勾了勾唇：“答应。”
别说颜若涵不想签订合约，顾诀还不想签他呢。
这种人要是放他进了顾家的企业，保不准就是个商业间谍。
顾诀又道：“专业呢？推免要提前定下专业，这是历年的规矩，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改变。”
“专业……”颜若涵怔了几秒，思绪不由得飘向了前世。
前世里，林速高考报的志愿是计算机专业，进入大学后成绩优异，在大二那年获得双学位修习资格，她又选了一门金融。
这一世她应该也会这么选吧？
颜若涵不是很确定，但想着反正进了大学也可以转专业，就是难了点。
他没有再犹豫，沉声道：“计算机专业。”
*
悸动清吧里。
林速挑了个卡座，点了一杯皇家礼炮，自顾自地喝着。
“你心情不好？”林迎灼瞧见她淡漠的神色，莫名品出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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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看到小仙女不解——顾诀不是真爱宫瑗，为什么还会出轨？为什么还会有颜若涵？
是这样，剧透一点：顾诀追妻火葬场后就老实了，没有再出轨，颜若涵是个意外，算是被人下套陷害了，所以宫瑗才会那么生气。
第181章 时老板
林速又猛地喝了一口，怅然若失地道：“我原本没打算现在就起诉顾南西和顾博。”
“因为你还没查清楚？”林迎灼从她收集的证据里，就发现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林速着重查的是顾送寒的死因，但种种证据并没有明确找出迫害他的到底是谁。
只能归类为459案里最常见的几类传播案例。
“嗯。”林速低着眸，长睫在眼下布上一层暗影，挫败地道，“为什么查了那么久，还是没有查彻底。”
林迎灼抿了抿唇，内心感叹：因为他压根就没死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另一面？”林迎灼沉声道。
林速霎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难以置信地道：“你是说——他有可能没死？”
林迎灼没说话，但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林速抬眼看向她。
林迎灼顿了下，转眸在五光十色的清吧里扫视一圈，吧台旁有乐队在自弹自唱，不少俊男少女随着音乐律动。
舒缓的音乐搭配上此时的烈酒，让气氛莫名低沉。
林迎灼回过神，淡声道：“是比你知道的多点。你之后也会知道的。”
有些事，有些纠葛，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决，其他人多说无益，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帮倒忙。
林速默了片刻，涩声道：“可是他没死的话，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不是把她当朋友吗？为什么四年过去了，还是没有联系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