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徽章在空中腾飞旋转，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进了垃圾桶里。
而扔它的人看都没有再看它一眼，便推了推墨镜转身离开了。
在走出机场大门时，林速谨记着林迎灼的话，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人，果然在他墨镜稍稍倾斜的那一瞬看到了火红的泪痣。
第298章 确认是他
看到这，林速仿佛被人当头一棒，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景象也虚幻摇晃了起来，呼吸变得压抑紧促，她闭了闭眼，直接关掉了视频。
即使证据摆在她面前，她依然难以置信。
如果顾送寒真的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她？
如果颜若涵真的就是顾送寒，那为什么他们见面了那么多次，有无数机会可以告诉她，为什么只字不提？
林速呆滞地坐了片刻，睁开眼睛后点开了唐承泽的微信头像。
林速：【承泽哥，有空吗？】
唐承泽：【有。这么晚心情不好，要听笑话？】
林速：【不是，想找你帮个忙。】
唐承泽：【你说。】
林速：【我手里有一张不全的面部骨骼图和一张完整的照片，想请你帮我辨认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
唐承泽：【没问题。】
那张骨骼阴影图还是她当时在论坛上和顾送寒聊天时，两个人互发了一张自己的X光片面部骨骼图。
但是当时的他们都有些谨慎，在图片上做了些改变，顾送寒那张只有半边是原生的，另外半边经过了PS。
那图是好几年前的了，而她给唐承泽的另一招聘是从SLK俱乐部合照中抠下来的，人的骨骼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因此凭借肉眼很难很难分辨。
但身为变性手术专家的唐承泽，手头有当下最高端的仪器，分辨这些还是不难。
半个小时后，唐承泽发来对比图，并下了结论：【是同一个人。】
林速心凉了一瞬，颤抖着手打下一行字：【谢谢承泽哥。寒假我去T国找你玩，所有费用我请。】
唐承泽：【客气什么。这个人怎么了？】
林速：【一时说不清楚，寒假当面和你详说。】
唐承泽：【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林速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她深呼吸几口，花了几分钟平复心情，随后走到阳台，给小Ｋ打了一个电话。
“速姐，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小Ｋ，帮我查一个人。”
“谁呀？”
林速：“颜若涵。”
“去年不是查过了吗？”小Ｋ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地道。
林速眼眸一转，把原本想说的话进行了加工：“你查的是他想让你查到的，是刻意伪造出来的。”
电话那头的小Ｋ瞬间精神抖擞起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如果说诋毁小Ｋ的品味是踩到了他的第一大雷区，那么挑衅他作为情报收集者得能力就是踩在了他的第二大雷区上。
小Ｋ霎时暴跳如雷，怒吼道：“卧槽，老子干情报这么多年就没有失手过！他丫的居然把老子骗过去了？士可杀不可辱……速姐你放心，Ｋ爷我一定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扒得一清二楚！”
林速很满意他的反应，又道：“他又另一个身份，叫顾送寒，一个459案的遇难者，你顺着这一条线索去查。任何细枝末节都要告诉我。”
“好。”电话那头的小Ｋ似乎在一个嘈杂的环境，她冲着旁边的人摆摆手，“你们慢慢玩，Ｋ爷我要开始工作了。”
电话挂断后，周遭再度静了下来。
林速用冷水打湿了脸，让脸颊褪去热度，心绪也在静谧的夜中逐渐平静下来。
颜若涵真的就是她曾经以为去世了的顾送寒。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喜是忧，曾经的挚友还活着的确是件值得欣喜的事，但那人和她印象中的少年又出入太大。
夜晚犹如一张巨大的暗网包裹住她，一点点收紧勒得她呼吸困难。
*
林迎灼拎着小药箱走到时羡他们宿舍楼的架空层，“你过来，我看看。”
“你还真的拎着药箱过来了？”时羡走是朝她走过去了，但躲躲闪闪的不想让她看头顶的伤。
“那还有假的？”林迎灼扯过他的手臂，拉着他坐到台阶上，“你躬下来一点，这样我看不清楚。”
“不用怎么看吧，你随便给我贴个创口贴就行了。”时羡侧着身子，心虚地道。
“那怎么行？”林迎灼将他的头轻轻掰过来，借着天花板的白炽灯细细查看他头上的伤。
时羡放弃挣扎，一言不发地坐着等待。
“时羡。”林迎灼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了他一声，语气很平淡，但听着莫名让人心慌不已。
“啊？”时羡乖巧地看着她，一脸茫然无措。
“接着演。”
时羡眼眸转了转，原本不苟言笑时无比犀利的瑞凤眼此刻弯成月牙状，看着人畜无害又软萌可怜，“可是真的好痛。”
“所以呢？”林迎灼忍着没笑出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时羡伸长脖子，面不改色地道：“你不觉得应该安慰安慰我吗？我这可是工伤。”
“那你想怎么个安慰法。”林迎灼其实很清楚他的小心思，但就是觉得逗他特别好玩儿，故意装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