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美美给自己画了个精致的妆,看着镜子里美丽的自己,这天资容颜不当明星可惜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当顾南北的棋子,等他收拾完林迎灼那些人,下一步估计就是灭她的口了。
她才不信顾南北口中的父子之情,顾南北那种人有什么亲情可言,要是真的有那么一丝一毫,也全都给顾以诺他们了,哪轮得到她?
越是这么想着,她越觉得不能如此被人牵着鼻子走。
她得为自己谋一条万全的后路,最好两边通吃。
尤其她现在换了性别,换了容貌,之前的熟人也不认得她。
她把化妆包拿进了洗手间,关门反锁,整个公寓都被顾南北的人安了监控,唯有洗手间没有。
打开化妆包,里面躺着一个新手机和隔音棉。
她把隔音棉安在门缝边,用新手机给自己熟记于心的号码打了过去。
“你好,请问哪位。”
这个清甜的声音瞬间勾起了唐美美心中滔天的恨意。
她忍住心中的愤怒,捏着嗓子改变自己的声音,多留了个心眼,扯谎说道:“林小姐您好,我是顾先生的私人助理,你可以叫我米瑞达。”
“哪位顾先生?”
唐美美:“顾南北先生。”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随即问道:“是我三舅啊。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唐美美:“林小姐,想必你也听说了斯洛夫利亚大学实验楼爆炸的事吧?”
“何止听说,我差点被炸死。”
听到这话,唐美美不禁心虚了一阵,维持着平静继续道:“那林小姐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吗?”
“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借这件事谋取利益吧?直接说吧,不用卖关子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唐美美:“林小姐真是聪明人。我这边能提供给你有用的消息,要求也很简单。”
“什么要求?”
“我之后会拟定一份合同邮递给你。”
*
K洲,斯洛夫利亚大学附属医院。
时羡昏昏沉沉了两天,期间醒过来几次,又因为疲倦和疼痛又昏睡了过去。
这会儿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瞬间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消毒水和药物混杂的气味萦绕在鼻间,侧目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床边休息的林迎灼。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林迎灼并没有睡着,他稍微有点动静,她也就跟着醒了。
“要。”时羡夸张地点了点头。
林迎灼给他喂了点温水,说:“下午警察会过来问你话,你再休息会儿。”
“嗯。”时羡浑身都是伤,各处的疼痛都传来实在难受至极,他哼哼唧唧地道,“我这次可真的是工伤。”
林迎灼笑了笑,倾下身子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说:“谢谢你,同时也很对不起,那个人应该是想害死我,是我连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抹温热柔软堵住。
时羡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但却铿锵有力:“不要说这种话,我要是没保护好你,我会自责,比现在难受万分。”
刚走到病房门口的林速看到这一幕,立刻转过了身,鸡皮疙瘩遍地起。
等了两三分钟,林速微微偏过头,发现那两个脑袋还贴在一起,而走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是大学城刑侦支队的警官过来了。
林速只好顶着“明亮电灯泡”的光辉,重重地敲了下本就开着的门,说:“刑侦支队的几位警官马上就过来了,要问时羡一些问题。”
病房里的两个人闻言慢慢分开了,林迎灼脸颊绯红一片,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了病房。
林迎灼偷偷瞄了林速一眼,讪讪地道:“我们出去转转吧。”
“不了。”林速摇摇头,悠哉游哉地补充道,“我才不想没走几步,某人又不放心跑回来待着。”
林迎灼:“……”
这次来审讯的人也有副队长,他们将病房门紧紧关闭,四五个人在时羡的病床边团团围绕,形成极强的压迫感。
时羡调高了病床的坡度,沉静地看着他们,眼神中淡定自在。
“是你?”副队长从进来是就一直打量着时羡,总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直到时羡和他对视时,那来自骨子里的淡然和冷静让他一瞬间就全部回忆了起来。
时羡半眯起眸,刹那间也想起来了,轻笑道:“原来是张警官,现在都成副队长了。”
“你命里还真是和火过不去了啊。”张副队长见他也认出了自己,顿时轻笑着调侃道。
时羡和张副队长的相识也是源于一场意外,正是那次他救出K洲洲长——天文的火灾。
张副队长那时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员,跟着当时的刑侦队长一起调查那起突如其来的火灾,但由于他的家人也陷入了火灾之中,他的参与度比一般警员要高得多。
以至于时羡至今对他都还有印象。
那场火灾涉及人员很广,职权很高,警方的重视程度也随之升高,而时羡作为普通群众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K洲洲长,受到了不少表彰,张警官当时就对这少年留下了深刻印象。
时过境迁,没想到再次遇到重大事件时,张警官已经升职成了副队长,而时羡的身份也从见义勇为的少年英雄成了受害者。
时羡面对他的调侃淡然笑了笑,问道:“几位警官特意来这里,是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