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紧紧盯着他们的殷烈,在看到他们走出机场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林迎灼定的车是能容纳十人的豪华版商务车,一行人上车后直接让司机开往K洲第一医院。
国际机场的位置相对偏僻,这个时间点又是机场人流量的低潮期,马路上的行车寥寥无几。
司机从后视镜瞄了好几眼,说:“林小姐,后面那辆黑色的大众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林迎灼不甚在意,淡淡地道:“暂时不用管。但前面有个拐弯他可能会想办法逼停我们,停就停了,注意安全就行。”
司机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纠纷,他只负责拿钱办事,便安心照做了。
跟在他们车后的殷烈一直不紧不慢,但在即将进入弯道时他突然加大油门,试图逼停前面那辆车。
而前面的商务车确实急踩刹车停了下来,殷烈不免得意,冷笑着下了车,走到了商务车的后座车窗处,用力敲了敲。
车窗降了下来,露出林迎灼那张人畜无害的娇软脸蛋,她拧着眉懵懂地看着殷烈,怯生生地问:“这位叔叔,您有事吗?”
殷烈愣了一下,他所处的社会环境接触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头一次碰着这么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一时间他也凶狠不起来了,只好冷声道:“让你妈下车。”
林迎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顾婉意,此时顾婉意脸色倏地惨白一片,眼中满含着恨意,咬牙切齿地道:“姓殷的,你怎么还没死?”
殷烈和顾婉意对视的那一瞬,眼神骤然阴鸷起来,“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在你前面,下车!”
“我不会下车,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顾婉意冷漠地瞪着他。
殷烈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满脸凶相,一字一顿地道:“我、再、问、你、一、遍,下不下车?!”
顾婉意看了一眼林迎灼,坚定地朝殷烈吐了一个字:“滚。”
“下车!”殷烈大声吼道,额角青筋暴起,他猛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样黑漆漆东西抵在离他不过二十厘米距离的林迎灼头上。
在看清那是一把冲锋手枪后,司机和其他几人大惊失色,尤其是坐在副驾驶戴着口罩的中年人,脸色蹭地一下惨白不已。
林迎灼属实也没想到这个殷烈居然胆大妄为到在有道路监控的情况下也敢公然拿枪威胁人。
但她还是保持着冷静,让车里的其他人冷静下来。
“下车!”殷烈死死盯着坐在林迎灼旁边的顾婉意,阴恻恻地道,“我数十声,你再不下车你的女儿就再也见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林迎灼故作惊慌失措地望着顾婉意,声音颤抖地道:“妈……”
顾婉意闭了闭眼,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拉开了车门走下车。
她的双脚还没站稳,头发就被殷烈一把揪住往车上拖。
殷烈这一回是用了十足的劲儿,他本意是想让她长点教训,但没想到这一用力竟然把头发全给扯下来了。
但定睛一看手里扯下来的居然是假发。
而他以为的顾婉意,头上居然顶的是一头圆寸……
殷烈蹙了蹙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人狠狠扣住往后掰,突然有一个横腿扫过来,他猝不及防地被绊倒在地。
顾婉意立刻用力将他钳制在地,咔嚓一声把他的右手掰脱了臼,并眼疾手快地抽走了他手里的冲锋手枪,一脚死死地踩住他。
“你是谁?你不是她,你放开老子!”殷烈半边脸压在粗糙的地面上,磨的生疼,眼睛充血般地直愣愣等着。
他想挣扎起来,但右手脱臼动弹不得,背部有被巨大的压力踩着,像极了案板上待宰的鱼。
“安静点儿!”此时的顾婉意取下了变声器,蹲下身直接给殷烈扇了一个大嘴巴子。
她恢复了原本清透冷冽的嗓音,看向车里的林迎灼问道:“少主,这人怎么处理?”
她是林迎灼去往K洲前选的一个部下,五官轮廓和身材比例都与顾婉意有几分相似。
再加上,顾婉意已经十几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经过岁月的蹉跎,记忆的迷糊,很难短时间内察觉到异样。
林迎灼推门下了车,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殷烈,质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动向,谁派你来的?”
殷烈愤恨地盯着他,撅起嘴心有不甘地想往她脸上吐一口唾沫,但他完全忽略了自己此时的角度。
那唾沫还没怎么飞出去就因重力下坠,啪嗒一下砸在了他自己的脸上,糊了一眼睛的唾液。
林迎灼嫌弃地拧了拧眉,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真想一脚踹死算了。
殷烈使劲眨了眨眼才勉强看清眼前的一切,他冷声道:“你真特么能装啊,装小白兔装的溜溜的,你们顾家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你都这么德性了就别逞口舌之争了。说吧,谁告诉你的。”
殷烈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林迎灼冷笑道:“不说是吗?我猜是顾南北吧?他派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猜测我去澳洲是为了接我妈,她想截断这一切又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他派你来当垫脚石。”
殷烈脸色骤变,顿时青一块白一块,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女生。
他霎时无比地后悔,来机场之前顾南北就嘱咐过他要提防着林迎灼,这个女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