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攥紧手中小小的盒子,低声道,“你别问了,来处绝对可靠。是娘亲的错,之前一直以为是你婚后多思多虑,总劝你和郎婿好生过日子,可如今,他早在外面生了外心,而且那人是公主,你如何能逃得过他们的算计。青梧,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今日一大早,阮母便上门来看阮青梧。
找了借口支开了阮青梧身边的人后,她便开始哭了起来。
“青梧,我苦命的女儿!我昨日去金玉坊拿给你订做的珠钗,谁知在二楼竟然看到了穆卿。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和一个女子拉拉扯扯!我本想上去扇他一个耳光,可他身边那女子,居然,居然是长荣公主。”
阮母并不认识长荣公主,她是事后找人去跟着穆卿,想摸摸那个女子的底,谁知盯梢的人便听到穆卿唤那人公主。
想到那女子还未挽起发髻,应是还未嫁人。
如今宫里符合年龄且未出阁的公主,只有那位最得圣恩的七公主长荣公主了。
之后几日,阮母偷偷找人去查了查,谁知调查的奴仆还意外看到了穆卿去买一些药材。
奴仆偷偷上去问药铺掌柜,掌柜只说那些药材多是给有孕之人固胎用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味剧毒的药材。
这可把阮母气坏了。
公主未婚有孕,这是何等不知廉耻的行径。
但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家女儿。
想起女儿婚后总担心被人下毒的惊恐模样,阮母顿时泪如雨下。
她只以为女儿多疑,不想却是真的!
穆卿要害死自己的孩子。
若是公主有孕之事被发现,那最合适的选择莫过于嫁给孩儿的生父。
可穆卿已然娶妻,那占着穆卿正妻位子的自家女儿,不就碍眼了么?
万分心焦的阮母,想到自己前段时间意外得的东西,有了一个胆大包天的主意。
此刻,阮母把盒子放到阮青梧手中,压低声音道,“此物乃是前朝秘药,与其接触久了,能使人体虚,最后慢慢虚弱而亡。你把此物,放到穆卿身上,他日日与那公主厮混,总之不是他,就是那公主。只要他们死一个,你就安全了。”
阮母此刻已经顾不得谋害公主是大罪了。
若是能,她恨不得自己亲手去做这件事。
她的女儿,成亲这才几个月,就已经成了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样。
这帮杀千刀的东西!
一向温婉的阮母,一出手便是冲着要穆卿和司念的命去的。
而阮青梧惊恐又兴奋地盯着阮母手中的盒子。
这个药,就是那一世,让自己体弱难产的罪魁祸首。
但同时,也是自己此世悄悄收集一味味药材想要配出的救命稻草。
不想母亲居然能得到此药。
让穆卿和司念,以自己上一世的方式死去。
阮青梧露出一抹笑意。
这太好不过了。
第19章 惨遭凤凰男的将门孤女(十九)
“药送到了?”
司南正在练字,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
“是,殿下。阮夫人今日去了穆府,东西给了穆夫人。”
端详了下自己写的婳字,司南摇了摇头,将其丢入了一旁的炭盆中。
火苗很快吞没了纸张,那张精心写就的字,在火焰中化作了灰烬。
“殿下,这字不是写的很好么?”
身旁伺候的内侍,是跟着司南长大的,两人之间的情分深厚,所以他才敢问这一句。
这个字代表的什么,他也依稀清楚。
只是,他觉得自己主子,日后就是这天下的主子,想要什么得不到?何必如此自苦?
司南摇了摇头,看着火焰中早已消失的纸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有些关系,如今便是最好的关系,再进一步,便是伤人伤己。”
自己承认,贺兰婳是他近二十载生命里,平生仅见的潇洒女子。
自己也是男子,也会对优秀出众的女子,自然而然地产生思慕之心。
也正因为得不到,所以那几分的情愫,在自己心中,不受控制地发酵。
但,贺兰婳只能属于贺兰军。
她可以选择这大祈任何一个男子,唯独不可能是意指帝位的自己。
司南比谁都明白。
所以,他甘心止步于此,维持二人最体面的关系。
“迟非晚快回皇都了吧?帮帮穆夫人的忙,小七总是任性妄为,所以,吃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司南依旧是那副君子如风的模样,可说出的吩咐里的深层含义,却让人不寒而栗。
内侍低头领命,退了出去。
小半个月后,迟非晚回到了皇都。
而他刚回到临安侯府,便看到里头的人喜气洋洋冲过来。
“小公子,您回来得太是时候了!侯爷刚刚醒了!”
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只能靠人参汤吊命的临安侯突然醒了过来。
整个临安侯府都沉浸在喜悦中。
可迟非晚却有些不祥的预感。
他在回来的路上,便想过父亲的病是否内有隐情,可自己的兄长不是蠢才,父亲若真病得蹊跷,他不会不做任何反应。
迟非晚回府后,立刻找来了自己安插在府里的人,仔细询问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