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阙见她嘴一扁,知道她心生了委屈,无声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缓缓说道:“等两日后我带你去看公主进城。”
“真的吗?”见他答应,原本有些消极的情绪一扫而空,她激动得抬起眼,眸中碧波澄澈。
“那我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不能给哥哥失了脸面。”
有了新鲜事情,她那股兴奋劲儿也起来了,转身离开就要准备去,在离开的时候叮嘱他道:“那你到时候一定要跟紧我,身为王妃,一定要保护好王爷的安全。”
说完,那双如黛的蛾眉因她嫣然一笑弯出了弧度。
听她话,许阙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话里的意思他倒是懂,可她难道不觉得这句话由他来说比较好吗?
想来,他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
算了,区区一个锦鲤气运就换来一个宝贝王妃,也算物有所值了。
不过,下午的时候,许宴突然召许阙进宫,临走时段长歌急匆匆赶来,眉眼有些顾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她紧锁着眉头,神色有些紧张:“我在王府,离皇宫那么远,肯定已经超出五十丈了…”
“无事的。”
为了让她安心,他拍了拍她的前顶,温声道:“前几次我进宫并未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次应该也不会的。”
段长歌蹙了蹙眉,看向他:“要不我跟着你去吧。”
他摇了摇头“皇上旨意只允许我一人前去,带你恐怕有些不太妥当,还是待在王府哪儿都不要去,乖乖等我回来就可以了。”
他顿了顿,让她更安心点,又道:“这次入宫是我意料之中的,放心,皇上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说完轻声吩咐着旁边的管家不要让她随便出府,毕竟这几日盯他的人很多,出了府又没他陪同,很难保护自己安全。
段长歌无奈,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
入了宫,许阙料想到许宴这次召他入宫是因为许灼那事。
可他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
“许阙,朕提醒过你,不要与许灼有过多接触。”
他声音冷淡,从龙椅缓缓走下来,走到他身边。
许阙淡淡笑了笑,抬眸注视着他,缓缓说道:“这几日睡梦中总是梦到过去的一些事,想着和人倾吐一番,念皇上政务繁忙,皇弟只好去找了许灼。”
许宴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有一丝探究,没有说话。
“皇兄不会这般都不会体谅我吧,毕竟,当年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皇兄你也经常会想起来吧。”
他说着,唇轻勾了勾,眸中渐渐染上几分笑意,像是真得很想知道他心中怎么想的。
许宴收回了目光,笑了笑,转过身回到了龙椅上。
“听说你在他那里遭到了刺杀,朕的人死伤惨重,你没受什么伤吧?”
许阙微笑道:“托皇兄的福,没有大碍。”
许宴这才点了点头,语速不紧不慢,像是在提醒他:“许阙啊,你要知道,当是年朕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从南溯带回来的,他在我身边才最能放下防备。”
许阙面色不变:“皇兄的恩,许灼记得,我也记得,毕生难忘。”
许宴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晦明难辨。
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他这个皇弟究竟想干什么了…
想来,他又换了个话题:“再过两日,北炀的公主就要入南溯了,可这和亲之事,朕一直没有定下,不如皇弟你…”
没等他说完,许阙作了作揖,出声说道:“多谢皇上美意,可如今我已经有了长歌,皇上还是另择他人吧…”
许宴眯了眯眼,声音淡沉,听不出什么起伏:“没想到你对这段家姑娘如此上心,朕也不是那棒打鸳鸯之人,此事就暂且搁浅吧。”
真不知道这段长歌究竟给许阙灌了什么迷魂汤,连他既将要说的话许阙都没能让他说出,这是铁了心告诉他此事绝无可能。
两人又交谈了一些其他事情,许阙恐有什么意外发生,聊了几句便请求离开,许宴也没有过多挽留,即使这样,等许阙出宫的时候也已经夜深了。
他抬腿正要离开时,宫墙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心下一阵无奈,朝那道身影走去。
“说了让你在王府里好好待着,怎么还是出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那道身影先是一怔,随后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露出了她那双清丽的脸。
“万一你出什么事呢?”
她凑到他眼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并没有什么事,暗暗松了口气,听到了他有些无奈的声音:“赵来身为王府管家,竟然都拦不住你…
见他一副要回去找赵来算账的样子,她拉了拉他,解释着“赵来真不让我出去来着,是我拿出王妃的名头压他他这才不得已放我出府的。”
许阙挑眉,垂眸看向她:“胆子大了,敢一个人出来找我了?”
她眯眼笑了笑,眉眼弯弯,指了指他身后的宫墙:“王土之下,贼人总不会明目张胆地来皇宫宫门。”
语气笃定,让他哑然失笑,夜深渐凉,他脱了外面的披风披在了她身上“都快要深秋了,出来怎么穿得还是这般少?”
她摇了摇头,捏着自己三四层的衣裳给他看:“穿得已经够多了,是我人瘦才感觉穿的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