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刚上朝,告知百官昨晚顾厚在狱中悲痛欲绝,已经服毒自尽了,但怕难以解众人之恨,特此将他的尸首悬挂在城墙上,受万民唾弃。
但无论是许阙,还是段惊鸿,没有一个人相信是顾厚自尽的。
段惊鸿心中气愤,一拳打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我就不应该把顾厚交到他手上!”
说完,自嘲地笑了笑:“这就是我们的王。”话语中满是讥诮。
许阙眯了眯眼,嘴角微抿。
“就算你不把顾厚送到他面前,他也会想尽办法杀掉顾厚。”
就像之前在逐鹿杀掉李顺昭一样。
不过这样一来,如果说他之前觉得许宴与顾厚之间有一些联系,可这件事情发生过后,他可以判定,许宴定是参与了当年那件事情。
想到这里,心紧了紧,眸色越发浓重。
或许,他该好好会一会许宴了。
可许宴好像比他还着急第二日便传来了圣旨,让许阙携段长歌入宫。
许阙蹙了蹙眉,这一次入宫……
段长歌似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小手轻轻牵住了他的,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点点笑意。
“既来之,则安之。”
许阙弯唇,将心底那一抹不安压了下去。
进了宫,见许阙带着段长歌前来,许宴笑了笑,让他们坐了下来。
“朕近日总是闲的无事,总是把皇弟叫入宫来和朕说说话,许阙,你可别太要嫌弃朕啊。”
许宴看上去心情不错,话语中带些玩笑。
许阙微微一笑,声音淡淡的:“臣自然不敢嫌弃皇上。”
说完这一句,他勾唇,看向前方的许阙:“不知今日将臣的王妃叫入宫中是为何?”
许宴面色不变,只是笑吟吟地道:“皇弟将这小王妃日日关在府中,正逢这御花园近日风景不错,皇后就想着邀请王妃来共同观赏。”
“是啊,臣妾之前一直都只听过这段家姑娘,可从未见过呢,正好借这次机会好好让臣妾瞧瞧。”
许宴说完那番话,皇后也紧跟着进入了宫殿,接过了他说的话,笑着开口。
说完,目光便落在了许阙旁边坐着的女子,不易察觉的地上下打量了番,随即笑盈盈地坐到了段长歌的身边。
“长歌既然进宫了,倒不如虽本宫一同去那御花园瞧瞧去?”
段长歌轻轻瞥了眼旁边的许阙,犹豫了下,还是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开口拒绝道:“多谢皇后美意,但长歌鲜少入宫,怕有些地方做得实在有些不妥,民女还是待在小王爷身边……”
皇后一听,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有些佯怒道:“你确实做得不妥,虽然本宫知道你和小王爷感情好,”
她顿了顿,毕竟做了多年的皇后,威压还是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略有一丝逼迫的感觉:“但也不能时时刻刻黏着呀……”
说完,眼中又重新带上了笑意,问旁边的许阙:“九王爷,你说是不是啊……”
许阙勾了勾唇,抬起眼先是和段长歌对视一眼,示意她先离开。
段长歌虽心下担心,但也不好得罪了皇后,只好莞尔一笑,主动牵过皇后的手:“皇后都这样说了,长歌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皇后这才敛了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段长歌去了御花园。
虽她来得不情不愿,但这御花园着实景色不错,由于心里惦记着许阙,总有些走神。
皇后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失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啊,这还没过门就挂念至此,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脸红了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回道:“也不是……”
皇后自然不听她狡辩,笑了笑,想起了自己的,心神有些恍惚:“记得本宫当年也是与皇上……”
大殿上。
段长歌和皇后一走,场面立刻冷清了下来,许宴将所有下人都遣了出去,背着手缓缓走到他身边,望着外面。
“陪朕走一走吧。”
许阙面色平静,跟着他走到了外面的宫荫走廊,在一处凉亭停了下来只有他两人,没有其他人。
许宴笑了笑,让他坐下,自己取了一壶酒缓缓斟上递给了他:“说起来,你我兄弟之间已经很久没有一起饮过酒了。”
许阙接过酒,没有立刻饮下,酒杯在指尖转了转,抬着眸子看着他。
许宴挑眼看向他,声音淡淡。
“怎么,不敢喝?怕朕像毒死顾厚那样也给你下毒?”
话语一出,许阙眯了眯眼,声音冷了下来。
“你变了。”
许宴举在唇边的酒杯顿了顿,扬唇一笑,将酒饮下。
“何谈变?朕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嗓音冷淡,却又透着些许威严。
许阙注视着他,似想从他眉眼中看到一些过去的影子,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看到的是许宴日益膨胀的野心与权欲。
“你,究竟做了什么?”
想到顾厚做的事情已经十恶不赦,而如今南溯的当今圣上若被人揭露出……
他蹙了蹙眉,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许宴挑眉,语气慵懒:“朕以为,顾厚的死,可以警告你什么 ,可许阙,你怎么执迷不悟呢?”
御花园内。
段长歌听着皇后刚刚说的话,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