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好的。”梁景珩唇角上扬,脆生生应着,“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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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出门夜探,余颜汐心里按耐不住了,兴奋之余又有点担忧。她以前都是同半夏行动,如今换成了梁景珩,不知道这位富家公子好不好带,届时被人发现了可不好。
经过余颜汐的一番催促,梁大少爷迅速换好行头,两人偷偷从后门出去,摸黑去了杨允府上。
有点奇怪,□□进来以后,两人没看到守夜巡查的小厮,他们循着光亮,来到一个屋子外面。
“别乱走啊,届时引来人我可不会管你。”
考虑到梁景珩一个大少爷,肯定没有作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余颜汐隔着衣料拉着他手腕,以免他擅自行动,打草惊蛇。
梁景珩巴不得被她拉着走,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子作祟,他不得不反驳几句,否则便显得太听某人话了,她那小尾巴还不翘上天。
“怎么,把人带出来,你还打算自个儿跑了?”
突然萌生出逗他的念头,余颜汐微微歪头,耸肩,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你是何等身份,他们能难为你?”
梁景珩笑意在她面前总是藏不住,“跑吧跑吧,天塌下来,小爷给你顶了!”
什么会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夫妻。
余颜汐不由加快脚步,“骗你的,还真上当。”
一路上格外顺畅,全然避开了夜查的小厮。
两人猫腰蹲在屋子外面,余颜汐在窗户上捅了两个小洞,可是当看到里面的人后,她惊了。
屋内同杨允谈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梁钊。
梁景珩比她还有震惊,嘴巴一张一合,无声说着:“我爹怎么会在这里?!”
屋里,两人并没有发现偷墙角的人。
杨允手里两个核桃被他来来回回把玩,“安和侯在临州光铺子就好几间,何不考虑考虑同我合作呢?有钱我们大家一起赚,何乐而不为呢?”
梁钊:“杨老板是个实在人,今日若你能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这生意我便同你做,且价格好商量。”
“若是将货物运到北朝,价格不止翻三倍,皆是你我二八分,安和侯一下如何?”
杨允话中直点了个北朝,但是价格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梁钊听着,笑了笑,“杨老板可知现在晋国与北朝在交战?”
杨允指尖在桌沿点了点,“自然,所以我才来找安和侯。”
“如果刚才那个是你说服的理由,本侯想这生意不必再谈了,杨老板毫无诚意,不真诚的合作伙伴我怎会能放心与你交底。”梁钊摆了摆手,就此作罢。
见状,杨允也不急,品了一口茶水,笑道:“谭元伯已经答应同我合作了。”
“哦?是吗?”梁钊敛了惊讶,旋即笑了笑,道:“如此我是该好好考虑考虑。”
杨允:“侯爷不急,只要你想通了,杨某此处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
话音刚落,杨允余光瞥到窗户上有两道黑影,他比了个手势,示意梁钊不要出声。
屋子里一时没了谈话声。
梁景珩抬眼望了望头上的人,低声说:“说了一通,你听懂了吗?”
余颜汐摇头,轻声细语说:“不是很懂,但隐约能猜道几分。”
突然,余颜汐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她定眼一看,梁钊和杨允早已不在方才的座位上。
不好,被发现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个拐弯处,余颜汐急忙拉着梁景珩往后面跑,就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的同时,紧闭的房门被杨允打开。
“来人!”
杨允大喝一声,随后几个小厮慌慌张张从外面赶过来。
“府上进贼了,墙上和屋顶,都给我注意点,今晚务必将人给我揪出来!”
杨允怒气冲冲,梁钊劝道:“杨老板何必如此动怒?许是两个偷盗的小飞贼,不必这般大动干戈。”
“谈大事,小心为好,事发突然,便不送了。”杨允拱手于前,坦言道:“今晚的提议侯爷细细考虑,杨某还是那句话,随时恭候。”
梁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径直出了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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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颜汐拉着梁景珩本想□□出去,但杨允府上的人动作太快了,两人还没跑到墙根就被迎面匆匆赶来的小厮断了去路。
幸好穿了夜行衣,不然肯定早被发现了。
余颜汐瞥见墙边有一口带盖子的大水缸,她揭开盖子发现里面没有装水,心里一喜,“借水缸躲躲,赶快进去。”
梁景珩不愿意,“缸里?”
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院子里的灯笼逐渐被点亮。
“少废话,进去。”余颜汐推搡着梁景珩,梁景珩前脚踏进水缸,她后脚便跟了进来。
水缸不算很大,刚好容下两个人。
“忍住啊。”
话未说完,余颜汐将梁景珩脑袋按了下去,她抬手将盖子拿过来,盖好水缸大口。
水缸内一片漆黑,空间狭小,进来的时候因为情况紧急,以至于现在缸里的两人面对着面。
余颜汐手没地方放,便只好顺势搭在梁景珩身上,她自己也不知道摸的地方是他哪里。
反正挺软了,约莫是肋下?
亦或是背?
再或者是臂膀?
外面脚步声嘈杂,余颜汐将心思放在了追赶的小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