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没吃完的瓜子仁放桌上,余颜汐随性问道:“现在不能出门,无趣地很,你会打叶子牌么?”
梁景珩:???
余颜汐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看着梁景珩,“你一个纨绔,不可能不会打叶子牌吧。”
梁景珩生气,“小爷我会!”
他可不能再被余颜汐瞧不起了。
闻言,余颜汐满意地笑了,她从软榻上下来,去门口唤了声半夏,又让几个小厮沏一壶茉莉花茶,准备着瓜子水果。
余颜汐从衣柜最里面拿出一沓叶子牌,梁景珩傻眼了,这人怎么什么都有!夜行衣、叶子牌……
梁景珩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趁着余颜汐不在,翻翻衣柜,看看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稀奇东西。
“我们输了贴纸条,你输了就给钱。”
梁景珩不同意,“凭什么我输了就给钱,我没钱!”
“真的吗?”余颜汐不信。
梁景珩颇有几分委屈的样子,扯着她衣袖,“我不管,我也要贴纸条。”
“行吧行吧。”余颜汐拿他没辙,贴纸条就贴纸条吧。
梁景珩第一局就输了,半夏怎么敢在梁景珩脸上贴纸条,于是便两张纸条全落在的余颜汐手上。
拿着两张纸条,余颜汐笑的得意,她看着梁景珩,啧啧两声,“这么好看的张俊脸,我怎么下手呢。”
梁景珩听她说话向来会抓重点,而刚才抓到话里的重点——俊脸,他才不管那么多,反正余颜汐是在夸他帅,有意无意间说出的话才是真心话。
一想到自己身上有优点能让余颜汐高看一眼,梁景珩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指了指自己脸颊,“这里,一边一个。”
梁景珩将脸伸过去,余颜汐顺了他的意,在他脸颊上一边贴了一张纸条。
后面玩了几局,余颜汐贴纸条贴得不耐烦,手里拿着纸条没地方下手,“梁景珩你到底会不会打叶子牌!”
整张脸都纸条盖住的梁景珩:“我会!”
从安一直在旁白看着,对于余颜汐的质问,他急忙为自家少爷证明,“少爷打牌技艺高超,换到以前,都是别人输,如今是让着少夫人,少夫人你看不要小瞧少爷,以前……。”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护着身后崽崽的鸡妈妈。
话还没说完,梁景珩急忙伸手捂住从安的嘴,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去厨房看看银耳莲子汤做好没有。”
“少爷,我就是想……”
“去去去,到厨房,甜汤没做出来前不准回屋子。”梁景珩不想再听到从安说任何一句关于他如何如何的话,踹了他一脚,让他赶紧出去。
许是动作太大,脸上的纸条掉了几张下来,他从桌上捡起,重新粘在脸上,做完一切后,他才发现余颜汐正盯着他看。
那眼神,就像是他每次在外面闯祸然后回家随便编了个糊弄的理由,他爹看他的眼神,说不上是相信,但又没有拆穿他。
余颜汐挑了下眉,下巴撑在手背上,饶有兴致看着他。
这下梁景珩更心虚了,他从余颜汐手里拿过纸条,在脸上随便寻了地方,自己给自己贴上了。
半夏凑在余颜汐耳边低语道:“我瞧着姑爷不是故意的,叶子牌许久不打,手会生疏,且打牌这事一般靠的都是运气,有时候手气不好,不论怎么打,都是输。”
皱了皱眉头,余颜汐有些不高兴,小声嘟囔着:“你怎么帮着他说话。”
半夏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下去,闷头开始洗牌。
“在打叶子牌呢。”
新的一局正打着,梁钊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突然出声吓了众人一跳。
半夏扔了牌,急忙起身,“侯爷。”
“公公。”余颜汐扔下手中的牌,忙起身行礼。
勋爵人家规矩众多,怕梁钊迁怒他人,余颜汐不动神色地将半夏护在身后。
梁景珩将脸上的纸条胡乱一抹,那张白净的脸又重新露了出来,他唯唯诺诺拱手喊人:“爹。”
梁钊见梁景珩跟平日里一样吊儿郎当,还在屋子里拉着余颜汐打叶子牌,直瞪了梁景珩一眼,“不学无术。”
梁景珩不以为意,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懒洋洋站着,“我觉得这样挺好,不愁吃不愁穿,悠闲自在。爹不是不想我过问你的事吗?不想我问我便不问。”
他说话随意,“爹,您就消了我的禁足吧,整日待在家中,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谅你也不敢骗我,明日去找周管家领这月月钱。”梁钊见他这样,便消了他的禁足。
梁钊似乎专程来看梁景珩的,说了没两句便走了。
梁钊一来,余颜汐打牌的心思一下就没有了,让半夏别洗牌了。她抬脚走想窗边,打开窗户,正好看见院子里的小池塘。
如今已近深秋,满池都是干枯的荷叶,落寞萧条。
一阵凉风袭来,树叶枯黄,簌簌落下。
余颜汐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不由得裹紧衣衫,此时梁景珩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说:“得亏小爷我平时不争气,我爹没有怀疑。”
仿佛在邀功一般,余颜汐听出梁景珩口中的炫耀。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连自己亲爹都骗,梁景珩你真是只大尾巴狼。”
梁景珩:“你这是在夸我吗?若是夸我的话,我便不同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