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罪的人可多了。”余颜汐给谭然倒了杯茶水。
梁景珩指了指床沿,余颜汐没理他,床边还有一个椅子,她坐了过去。
梁景珩不高兴了,他撇了撇嘴角,故意问谭然:“玉芝呢?她怎么没来?”
谭然:“她一个女子,不方便过来,我来她来都一样。”
余颜汐吃惊,看谭然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你怎还住在玉芝家中。”
谭然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我给了半年房钱,当然得住够。”
谭然肚子里的想法梁景珩岂会不知道?
他嗤笑一声,当着余颜汐的面揭穿,说:“谭伯父还没找你。”
谭然:“……”
见他们兄弟两个正起劲,余颜汐说:“你们聊,我去院子里走走。”
余颜汐走后,谭然随性地靠在椅子上,说:“我听人说你是替弟妹挡剑被伤的。”
梁景珩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有点高兴,他眉梢一挑,得意说:“对啊,英雄救美。”
谭然:“我既不想夸你,也不想骂你。”
一方面,他觉得遇到这种事情,男子就应该站出来;一方面,他又觉得梁景珩过于冲动,刀剑无眼,万一真有个好歹,怎么对得起父母。
梁景珩对谭然的反应不满意,得意说:“你不懂,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你体会不到我这份情。”
隔着被子,谭然直接往他肚子揍了一拳。
梁景珩闷哼一声,虽然打在棉絮上。
他正经起来,说:“当你有了心爱的人,你就会不顾一切想要去保护她,即便是在危难之中,你也想要护她周全。”
梁景珩眼底里流出一抹笑意,眸光闪烁。
第62章
晚上,余颜汐照顾梁景珩喝了药,去软榻上铺床,准备躺下休息。
见状,梁景珩拍了拍床,说:“这几天你一直睡软榻,那地方硬,当时找木匠做床时,我让他特意做大了一号。”
梁景珩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余颜汐坐在塌边,眯起眼睛看他。
“所以呢?你想让我到床上睡?”
梁景珩低垂着头,不好意思地点了两下,含蓄道:“冬天夜里睡榻上很冷。”
余颜汐摇头,想也没想直接给否了,“不行,你身上有伤,我不能占你便宜,怎么能让你睡榻上呢。”
“我也睡床。”梁景珩声音小了起来,明显气势不足,“两个人一起睡,暖和。”
好拙劣的理由,梁景珩说出来,自己也不相信。
愣了一下,余颜汐出去开门,从安就在门口台阶坐着,她唤他过来。
“从安,去准备暖手的汤婆子。”
等了一会儿,余颜汐手里拿着汤婆子回到房间,她直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将汤婆子放了进去。
余颜汐:“这下不冷了。”
“睡觉!”
梁景珩气结,抬手将被子蒙头上,不再理余颜汐。
耸耸肩膀,余颜汐有些无奈。
床上放着梁景珩脱下的外衫,余颜汐探手过去拿衣服,一枚玉佩赫然放在衣服下面。
目光凝在那枚玉佩上,她看了良久才收回视线。
余颜汐将衣服理顺放在架子上,去了软榻歇下。
一夜无眠。
那半枚玉佩,梁景珩极为看中,日日都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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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
余颜汐在屋子里陪梁景珩说话,她感觉最近这人跟小孩子一样,老是是黏着她不放。
这时,半夏进屋来说:“姑爷,少夫人,我在侯府门口遇见万事通,他说要紧要的事情告知,我将人领去了会客厅。”
余颜汐道:“将人请进来。”
半夏出去带人进来,余颜汐从梁景珩脖子后面抽回手,“自己靠在床头。”
离开余颜汐怀里,梁景珩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嘴正哼哼唧唧,万事通进屋来了。
“狗东西,下手也太重了!”万事通看见梁景珩,先是将那刺杀的人骂了一通。
“索性人没事。”余颜汐靠在柱子边,想着万事通不可能无缘无故上门,于是便问:“这几日我没出府,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
“我今早听个兄弟谈起,杨允府中前几日从后门抬了个死人出去,偷偷摸摸连夜扔到了山上,我那兄弟想着是有钱人家的奴仆,身上多少有些可取之物,等人走后他凑了前去,结果你们猜,那人是怎么死的?”
万事通卖了个关子,梁景珩淡淡看他一眼,“谋杀?”
万事通作了个抹脖动作,小声道:“被人抹了脖子。”
余颜汐并不赶到意外。
她双手环胸,半靠在柱子上,看一眼梁景珩,“事情变得有趣起来,很显然杨允有问题。”
梁景珩自然明白余颜汐的意思,开始接话道:“事情败露,杨允气急败坏,所以杀人灭口。”
余颜汐:“我相信再等等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
梁景珩顺着她意思说下去,“我相信你,我们一起等。”
“你说刺客是杨允派来的,而你又说要等等,”万事通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明白个大半,他右手指着余颜汐,左手指着梁景珩,又说:“你觉得事情有趣打算静观其变,而你选择相信她说的。”
“但我来的目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等,我是想让你们多长个心眼,提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