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珩不由感叹一句,“谭伯父逼这么紧?”
“倒不是,只要我当上将军,我爹就让玉芝过门。”
说到这里,谭然眼里流露出一抹笑意,“再过半年应该就能实现。”
笑了笑,梁景珩拳头轻砸谭然肩头,“我说你怎突然变了性子要去军营,当年谭伯父怎么逼你你也不去,原是为了玉芝。”
“那便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梁景珩敬谭然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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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谭然没去客房找梁景珩,一早去了军营。
“少爷少爷,醒醒出大事了!”
“闭嘴。”
睡梦中,梁景珩只觉有人在晃动他手臂,耳根子边吵吵嚷嚷的,他捂住耳朵,被子一翻身继续睡觉。
昨夜他喝光两坛酒,醉的不省人事,便在谭然这边睡了一晚上。
“少爷,真不能睡了。”
梁景珩醉酒之后起床气大,从安冒着被他踹走的风险,强行将人从床上拉起来,“少爷,少夫人离开了!”
“走就走了,又不是不回来。”
梁景珩嘴里嘟囔着。
下一刻,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怀疑方才的话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看着床前之人,“你说谁离开了?!”
从安着急地不行,“少夫人!”
梁景珩:“少夫人怎么了?”
从安:“少夫人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
再、也、不、回、来、了?
“什么意思?”
梁景珩终于清醒了,他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慌乱,急忙掀开被子俯身找鞋。
“昨天少爷出了侯府以后,没过多久少夫人就将包袱收拾好了,那时天色将黑未黑,少夫人跟侯爷、侯爷夫人道别后就离开了,”
从安吞吞吐吐,“还、还留了一张和离书。”
梁景珩探身去抓衣衫,闻言手指一顿。
和离书。
眼下刚开春,按照约定,距离两人和离的时间还剩三四个月。
莫名的心慌涌了上来,梁景珩匆匆将衣服套上,疾步跑出房间。
“马厩在哪?”
梁景珩在走廊上随便拦住一个小厮问,小厮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借你家马一用。”
说完,梁景珩朝马厩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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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梁景珩将马交给门口小厮,长衫一撩急急忙忙进府。
揽月苑。
寂静无声。
几个干活的家仆看见梁景珩回来了,问了声好便没再多说,专注手里的活。
梁景珩推门进屋,空无一人。
床单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跟昨天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张纸,虽然梁景珩已经知道那纸上面写了什么,但是走近过去,看到“和离书”这三个大字时,心猛的被揪了一下,生疼。
梁景珩去了衣柜,发现里面的衣服余颜汐一件也没有带走,那些都是他专程给她卖的。
愣了一下,梁景珩折身去梳妆台,玉镯、发簪通通在匣子里。
一阵翻弄后,梁景珩明白了,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你这是铁了心要跟我划清界限,一件东西也没带走。”
“可是我的心,早就被你带走了。”
目光呆呆地落到桌上,片刻之后,梁景珩起身。
指尖忍不住颤抖,他将桌上的纸拿起来。
和离书下,还有一封信,是余颜汐写给他的。
一目十行。
越看梁景珩心里越窝火。
三两下将纸撕个稀碎,连同和离书一起扔到火炉里去。
第89章
“还知道回来!”
纸张烧成灰烬,梁景珩正木然地看着炉中的火苗,冷不丁听见梁钊的声音。
抬眼间,梁钊同郭熙一前一后踏进屋子。
“爹……”
梁景珩刚喊了一句,梁钊打断他,面色不佳,嫌弃地指着他说道:“你看看你这副模样,蓬头垢面,邋里邋遢,身上一股子酒味。”
梁景珩醒来套上衣服就往侯府赶,头发用手指胡乱梳了梳,脸也没洗,他现在这副模样跟街上流浪的人别无二致。
若是早知道颜汐动了离开的念头,他昨天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侯府。
梁景珩不相信颜汐会做得这么绝,爹娘对她特别好,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说。
从地上起来,梁景珩抓住郭熙的手,仿佛是找到了一个救命稻草,着急问:“娘,颜汐同你说她去哪里吗?”
郭熙摇头,“没有,你问这干嘛,假成婚的事情你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梁景珩诧异,愣了一会说:“爹娘都知道了。”
“混小子,假成婚你都做的出来,我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梁钊说着四处张望,屋子里也没有拿着打人的鸡毛掸子,他抄手便往梁景珩身上打去,手掌快要碰到梁景珩时,郭熙拦了下来。
“事情已然发生,你打也没用。”
梁钊震怒,“婚姻大事,岂容儿戏?有一次就有二次,不打不长记性,夫人你松开。”
说到这里,梁景珩急了,反驳道:“什么一次两次,成婚只有一次,夫人也只有她一个!”
梁钊和郭熙同时愣住了,两人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不管怎样,这辈子我认定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