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珩低头系着腰间的带子,风轻云淡回她,“娘让我好好看着你。”
余颜汐眉头一皱,“女子逛街买的都是胭脂水粉、衣服首饰,男子跟着不好。”
梁景珩丝毫没有觉得不合适,“那正好,给你提东西。”
“女子逛街,男子跟着总归是不合适,我想吃杏满楼的糕点,不如这样,你去买糕点。”
梁景珩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你早点回来。”
“好。”余颜汐不喜欢梁景珩跟着,就这样,将他支了开来。
好一段日子没出门,街上的热闹的气氛让余颜汐觉得舒服。
半夏跟在余颜汐身后,“姑娘,我们今日不去见万事通他们,让姑爷跟着也无妨。”
余颜汐停下步子,皱褶眉头道:“半夏,你不对劲,梁景珩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帮着他说话,换做是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半夏咧嘴笑着,坦诚说:“姑爷对姑娘好,我自然没有理由对他恶言相向。”
“你……”余颜汐心有些烦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她,便没有说下去。
她心烦意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半夏也没有再提。
沿街很多摊位,正巧遇上一个买糖葫芦的商贩,余颜汐买了两串。
她跟半夏在编竹片花篮的摊位前看了一会儿,买了一个竹编兔子,穿过两条街,拐过三个巷口,去了家胭脂店。
她盘着发髻,和姑娘家的发饰不同,且穿的衣服面料上乘,胭脂店里的女伙计最善察言观色,见人非富即贵,急忙招呼着:“夫人想要什么胭脂?店里有好几款新品。”
余颜汐问:“可有橘色胭脂?”
刚刚入秋,秋季叶黄,橘色胭脂很应景。
“有的,夫人请随我来。”那人带她朝里面去了。
余颜汐相中了一盒橘色胭脂,又在里面细细挑着描唇用色。
“真是二小姐说的那般?”
“我还骗你不成?当晚官府、安和侯府的人都出动了。”
屏风后面,余颜汐正在挑颜色,突然听见余以柔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顿住了,本想离开的,一听见提到侯府,她走向屏风。
这人又要作什么妖?
她让半夏别出声,躲在屏风后面听两人谈话。
一女子:“不是去捉山贼么?我听我爹说那次将山贼一网打尽,连贼窝都给灭了。”
余以柔:“若不是余颜汐被抓上山,严大人能这么快出兵?不过是迫于侯府势力而已。”
那女子一阵唏嘘,“女子被抓上山,这清白可是毁了,梁少爷就没说什么?他不在意?”
“别说了,前几日我瞧见长姐背着姐夫外出去见一个男子。”
“梁景珩后来知道吗?”
“定是不知。”
那女子有是一声唏嘘,连连摆头,“不知节点,不知害臊。”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从屏风后面传来,正在试色胭脂的两人一阵张望。
余颜汐从屏风后面露面,嘴里噙着笑,冷冷道:“二姑娘好嘴皮,街上卖身葬父之人听了,都要感谢你呢。”
那人和余颜汐仅几面之缘,印象不深,便没认出她来,以为是跟她一样好打听的哪家姑娘。
她没听懂,追问道:“为何?”
“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呗。”
余以柔脸上青白一片,无辜的眼睛一眨一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委屈说道:“妹妹只是说了事实,姐姐怎么这边拐着弯骂我。”
一听余以柔唤她姐姐,那姑娘知道面前的人是刚才议论的主人公,道:“家中还有胭脂,我便不买了,二姑娘我先走了。”
她脸上挂不住,忙扯了个借口出去。
在余以柔面前,余颜汐从未给过好脸色,像这样乱嚼舌根的话余以柔不知在背后对少人说过,为了往她身上泼脏水,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冷眼朝余以柔走去,步步紧逼。
余以柔心里害怕,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住,表面上强装镇静,余颜汐围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冷眸落在她身上弄得她后背发毛。
终于,余颜汐在余以柔右侧定住脚,侧身在她耳边低语:“嘴巴不要,建议封住。”
余以柔脸上一阵煞白。
“建议我提出,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余颜汐顿了一下,手指厄住余以柔下巴,冷声道:“不过不听劝的下场也很惨啊,我说说的会怎么对付你呢?余二姑娘。”
下巴突然松开,余以柔瞪她,“你敢!”
余颜汐按住她肩,“不信试试。”
她潇洒离开,绕过余以柔去了前面结账,半分目光都不愿施舍,“老板,胭脂包起来。”
余颜汐离开后,随行丫环见余以柔面露狠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壮着胆子问:“姑娘,胭脂还买吗?”
余以柔掐在丫环手臂上,将一肚子撒在她身上,“买什么买,还嫌不够丢人?”
说完,余以柔匆匆离开胭脂铺。
她本想借着山贼一事,让余颜汐难看,谁知道偏在胭脂铺遇上了,临州城还真是小。
出了胭脂铺,余以柔在街上看见梁景珩进了杏满楼。
余颜汐,你在胭脂铺不是挺神气的吗?梁景珩回侯府以后看你还能有几分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