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余颜汐往门口走去,刚走一步,手被人拉住,“你这姑娘,脾气怎么这么急。”
梁景珩将人拉了回来,“我自己弄的,和他人无关。”
“爹院子里有个练功用的木桩,手臂上淤青是打木桩打的。”
余颜汐纳闷:“打木桩??”
“我是男子,倘若有天遇到像上次山匪那件事,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让你一个女子挡在我前面。每天练一两个时辰,不出一月,小爷我定要将那些坏人打得屁股尿流!”
闻言,余颜汐神色凝重,那手臂上的淤青格外刺眼。
“手臂上药了吗?” 她问。
梁景珩愣了愣,点头道:“昨天从安给我上过了,一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一点也不痛。”
他抬手,晃动着手臂,似乎在证实他所言非虚。
余颜汐神色缓和了些,道:“揠苗助长,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我相信你可以的。”
听到这话,梁景珩心里一阵高兴,他隐约是感觉余颜汐在关心他。
“嗯,都听你的。”不自觉笑了一下,梁景珩利索回了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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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场秋雨,去了夏日的燥热。
早上醒来,半夏正服侍余颜汐穿衣服,梁景珩从衣柜里拿了件鹅黄色素纱单衣过来,“穿这件。”
这是梁景珩第一次给余颜汐挑衣服,倒让余颜汐颇意外,更意外的是半夏竟然乖乖听话接过那衣服。要知道以前半夏都只听余颜汐的吩咐,任你是谁,也别想使唤。
半夏见余颜汐看着自己,解释道:“半夏只是觉得少夫人穿上这件衣服一定很好看。”
余颜汐也不是死心眼,两手一伸穿进袖子里。
梁景珩比余颜汐先起来,早就换好了衣服,坐在一旁喝茶,等余颜汐换上那身鹅黄单衣,他起身道:“走,今天带你出去玩,给你置办点好东西。”
“去哪?”
“去了就知道。”
梁景珩扇子一张,带余颜汐上了马车。
马车穿过五条街,终于在一处宅子边停下。
梁景珩从马车上跳下,站在一边牵余颜汐下车。
待余颜汐在站稳,她定眼一看,是个叫卖会。应该是刚开始入场,叫卖会入口排了不少人,余颜汐正想去后面排队,胳膊被人一拉,只听梁景珩说道:“这边。”
余颜汐纳闷:“不排队?”
“不排。”梁景珩带她来到向场门口,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名帖。
梁景珩:“这次叫卖会有一美玉,据说是前朝宫廷之物,所以安防严格,必须有请柬才能入内,你看后面那些排队的人皆拿着请柬。”
余颜汐扭头一看,还真是每人手中都拿着请柬。
梁景珩扬起名帖,在余颜汐眼前晃悠,“我就不一样了,我经常出入叫卖会,有名帖,可以直接进去。”
他手摇折扇,冲余颜汐眨眨眼,仿佛在宣誓着自己有多厉害。
“德性。”余颜汐嘴一撇,道:“世间千千万,一块美玉又怎样?你家应该不缺这些吧。”
“皇上赏给我爹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自然是不缺的,”梁景珩顿了顿,看向余颜汐,话锋转,道:“小爷我今日是专程带你出来的,待会儿你看看上什么,只管跟我说,我买给你。”
说罢,他拉着余颜汐来到门口。
梁景珩拿出帖子,守在叫卖会门口的小厮接过看一眼,神色一喜,“原是安和侯家的公子,快快里面请。”
小厮指了另边大开的门,不敢怠慢,急忙将他们请进去。
两人顺着人流进去,所谓叫卖会,就是看重一样东西,当场叫价,价高者得。
不少参加的都是些富家子弟、姑娘,余颜汐却是第一次来。不是说她不够资格,只是叫卖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与其将钱花在此处,不如节省下救助穷苦百姓。
会场有两层,一层大堂有几十个位子正对叫展台,没有限制,凡是进来皆可入座;而二楼则是屏风隔间,只有有身份发人才能入座。
进入会场大堂,一小厮看见梁景珩,忙迎了过来,“梁少爷,张二公子在楼上‘雅’字隔间等您。”
梁景珩应了声,轻车熟路上楼,同余颜汐说:“说好了,待会儿看中什么你一定要同我讲。”
张二公子?与梁景珩熟识的人中,余颜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漕运帮会张家二公子张峦。她还未将小厮的话消化完,便听梁景珩开口,于是诧异道:“你给我拍?”
“那是自然,在外面我就说过了,这次是专程带你来的,在外你是安和侯少夫人,可不能亏待了你。”
上了二楼,梁景珩去牵余颜汐的手,余颜汐手缩了一下,拧眉看他。
梁景珩掩唇在她耳畔低语:“外人面前,你我是夫妻,新婚夫妻。”
他着重强调了新婚二字,这下余颜汐没有拒绝,由他牵着进了隔间。
一进隔间,一男子起身,拍了拍梁景珩的肩,笑道:“还说你不来呢。”
“嫂夫人好。”那人模样清新俊雅,一袭水墨白衫,衣衫上的图案是竹子,正拱手向余颜汐行礼。
“张二公子好。”余颜汐有印象,上次在君悦衣阁有一面之缘。
她福了福身,垂手站在梁景珩身边,谁知梁景珩却又一次牵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