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雪真要是将那些大师请过来了，那她就是必死无疑。
只能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她都修炼这么多年了，就差临门一脚，她当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事。
江以宁也能理解她的心思，便看到乔如雪：“乔小姐，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乔如雪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一动不动。
其实她不开口，江以宁也看得出来，芸娘的话，就是真的。
芸娘并不是厉鬼，这个江以宁一眼便能看出来，而且芸娘身上没有什么煞气，不是喜欢屠杀生灵，提升自己修为的恶鬼。
而且，她是一个死了数百年的鬼，和沈慕宣并不认识，如果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她也不至于突然性情大变，向沈慕宣下手。
芸娘的神情也很真诚。
江以宁看得出来，她没有说谎。
“江小姐，不是这样的！”乔如雪还没有说话，乔如梦便急急地推开沈慕云走了出来，为乔如雪辩解道：“江小姐，她就是一个鬼，她的话怎么能相信呢？如雪算是跟我一块长大的，我太了解她了，她是真的喜欢慕宣，如果不是这个鬼怂恿她的，她怎么舍得对慕宣下手？肯定是这个鬼，怂恿了如雪，想要通过如雪的手害人！人鬼殊途，鬼都是坏的，肯定都是她的错。”
乔如梦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亲眼看见了，是芸娘怂恿了乔如雪一样。
江以宁心里好笑，直接问道：“沈太太，你看亲眼看到了这些吗？”
“我……”
乔如梦一噎。
江以宁淡声道：“鬼和人一样，任何群体，都有好有坏，没有所谓的绝对，人鬼殊途，不是用在这里的。某方便来说，鬼也是人变得，和人一样有七情六欲，有自己的私心，本质上来说，人就是鬼，鬼就是人，人心既鬼蜮。”
第172章 我喜欢他
乔如梦猛地怔住，却还是不肯相信江以宁的话，“这怎么能一样呢，江小姐，如雪和我一起长大的，我太了解她了，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沈太太。”江以宁打断了乔如梦的话，直视着她，问了一句：“就算是芸娘唆使，那是不是也证明，是她自己也有了这个心思？如果，乔如雪没有这个心思，从头到尾，一点这种心思都没有，她大可以找人来除掉芸娘，可她却没有。不过，可能我这样说，沈太太也会说，可能是女鬼控制了乔小姐，但就这个可能，我可以直接回答沈太太，乔如雪身上没有任何被鬼附身，被控制的迹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乔如梦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显然是明白了江以宁是什么意思。
就算退一万步，乔如雪是被怂恿的，可她心里也定然是实打实，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她又没被控制，若自己没有这样的想法，沈慕宣现在就不可能躺在病床上。
想到了这一点，乔如梦难以置信地看向乔如雪，眼睛瞬间就红了，她蹲下去，抓住了乔如雪的手，“如雪，你告诉姐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怂恿你，控制了你？”
乔如梦心里其实都清楚，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江以宁了解她的心思，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但这件事也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
乔如雪毕竟是乔如梦的妹妹，和一个鬼比起来，乔如梦自然愿意相信自己的妹妹，千方百计，也想给自己的妹妹找个借口。
芸娘飘在旁边，心里比刚才好受多了，没那么委屈了。
毕竟，江以宁和她脑海里所幻想的大师不一样，江以宁还会为他们鬼怪说话。
就如同江以宁所说的一样，什么群体里都有好有坏，他们鬼也不全都是恶鬼。
像是这一次，她是真心被乔如雪逼迫了，而她修为不到家，没办法离开自己的本体镯子，所以只能被乔如雪拿捏着。
“乔如雪，你跟我说一句实话，看在我们两家是亲戚的份上，或许我还可以不把你送去警局。”沈慕云看到妻子的痛苦，走过去，定定地开了口。
这不仅是为了乔如梦，也是为了沈家和乔家两家的颜面。
沈家和乔家都是体制内的人，两家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彻底闹掰，甚至对簿公堂。
所以，他想给两家一个台阶下。
只要乔如雪说出真相，告诉他们，怎么才能让沈慕宣醒过来，看在沈慕宣没有大碍的份上，他可以放过乔如雪这一次。
可是，乔如雪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一直耷拉着脑袋，跪在那里，半天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死了一样。
但是，江以宁却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呼吸声。
乔如雪自然没死，但或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结果，便一直没吭声。
“如雪，你告诉姐姐，我求求你开口好不好？你告诉姐姐，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乔如梦看她这样，眼泪迸发而出，唯恐乔如雪倔脾气上来不肯开口，沈慕云真的将她送去警局。
她的眼泪，直接砸在了乔如雪的手背上。
乔如雪几不可见的一个激灵。
“什么隐情？”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开口，声音沙哑的，和往日完全不同。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乔如梦，自嘲地一笑，“姐，你知道的，能有什么隐情？最大的隐情，就是我喜欢他，我喜欢沈慕宣！你不是都知道吗，你都猜出来了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