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城脸色煞白，“爷爷，不是……”他茫然又警觉地望着霍闻珽，“沈如的死……不，不是她自己……”
“是你妈妈！”霍闻珽骤然打断她的话，“她买凶杀人，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你这副德性，我就该报警，让你妈去付出代价，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也许我的儿子你爸爸就不会死！你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霍一城怔怔地说不出来话。
他一直和霍司寒敌对，是因为觉得霍司寒的母亲沈如，害死了他的父亲和母亲。
所以，他不满霍司寒，更想要对付霍司寒。
却没想到，是他妈妈害死了沈如……
霍一城本能地不相信霍闻珽的话，但霍闻珽没必要在这时候扯谎，说这样的话。
霍一城现在整个脑子都蒙了。
“不……”
霍一城猛地一咬牙，有点疯癫的状态，“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沈如活该！如果不是她，我爸妈怎么会被拆散！”
“拆散你爸妈，是我的错，和沈如有什么关系？”霍闻珽骤然打断他的话，愧疚道：“当初是我，是我看不上你母亲，觉得她不登大雅之堂，配不上你的父亲，是我非要定下和沈家的婚约！错的都是我，是我一个人的错，连累了你们两代人，都是我的错！”
这些话，他很早之前就想说了，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对不起霍家人，更对不起沈如和霍司寒。
沈如就是一个无辜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定下和沈家的婚约，沈如就不会被牵连其中，更不会被害死。
霍司寒更不会年幼便失去父母。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所以，他这些年极力想要弥补霍司寒，也想要平衡霍一城和霍司寒之间的关系。
他尽量维持着两个孩子之间的平衡。
可没想到，霍一城还是不愿意轻易放过霍司寒。
望着霍一城，霍闻珽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
这孩子他一直养在身边，为的就是，养出来一个好孩子，让他心平气和，放下不该有的执念。
可是，还是没什么效果。
霍老爷子沉默地看了霍一城许久，看着他脸色愈发惨白，看着他怔怔地发呆，忽然说了一句，“你出国吧。”
霍一城唰的一下看向霍老爷子，“什，什么？”
“霍家在国外打算办一个分公司，处理一些外务工作，你过去吧，在那边好好的，足够让你安稳度日了。”霍闻珽累了。
霍一城和霍司寒闹到这份上，不可能再次‘重归于好’，即便要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只怕都很难。
他也不想让他们俩继续相对两厌，继续增加仇恨，不死不休。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调开来。
以前霍司寒在国外，维持了二十多年的平静。
现在也该是让霍一城到国外去了。
两不相见，或许才能够让他们俩一块活下去。
第370章 手辣
霍一城怔怔地看着霍闻珽，这时候便明白了，爷爷是真的彻底放弃了他。
霍一城喉头颤动，却说不出话来。
霍闻珽累了，不想和他多言，便对外面喊道：“岩山。”
一直守在门口的杨岩山推门走进来，“老爷子。”
霍闻珽吩咐道：“给他准备一张今晚离开的机票，替他收拾好东西，让他去丹麦，掌管分公司的事情。”
杨岩山愣了一下，有些诧异：“老爷子，这么急吗？”
“嗯。”霍闻珽点点头。
杨岩山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霍一城，就知道霍一城肯定是做了什么，让霍老爷子无法原谅的事情，霍老爷子才会这么着急送他出去。
霍老爷子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估计便是不能转圜了。
杨岩山只好点头，“是，我这就去准备。”
“到了那边，会有人协助你。”霍闻珽瞥向霍一城，稳定住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道：“你自己到了那边，好好的，不要再像这样了。”
语毕，霍老爷子便走了出去。
霍一城趴在地上，低着头，良久未动。
……
霍闻珽从书房里走出来，到卧室里坐下，杨岩山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说：“老爷子，机票已经定好了，是今晚的。”
霍闻珽疲惫地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哭过一场似的，“对了，岩山，等他出国之后，你安排人24小时盯着他，一旦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立即告诉我。”
他没办法对霍一城下手。
但霍一城如今这样的心性，显然是……随了他的母亲。
今日可以害霍司寒，来日说不定也会再对霍司寒下手。
说不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他不想等到事情发生再去亡羊补牢，现在只能防患于未然。
杨岩山闻言，不由问道：“老爷子，大少爷他是做了什么？”
“他……”霍闻珽哽咽一下，“他竟然想要杀了司寒……”
杨岩山怔住，“什么？”
“岩山，你说是不是都是我做的孽？”霍闻珽抹了一下眼角，呐呐地问道：“如果当初，不是我要拆散玉山和一城的母亲，他们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
“当初也不是您的错。”
杨岩山闻言，叹息一声，安慰道：“大少爷的母亲，徐亚茹，当初明明是脚踏几条船，勾搭的全是有钱有权的公子哥，您也是为了玉山少爷好，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