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掉着眼泪，可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在哭吗？”
就在姜雪染近乎绝望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那声音滋滋啦啦的，仿佛电流席卷过一般，还裹挟着寒气。
姜雪染一开始听到这声音，还以为有救了。
可她很快就觉察出，这声音里面的异常。
她一颗心不停地往上提，几乎要冲破嗓子眼，她艰难地张了张嘴。
方才还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你，你是谁……我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听到自己的声音，姜雪染意识到，自己现在可以说话了。
她又惊又喜，连忙开口求救。
可是她刚开口，又没了声音……
姜雪染拼命地动了动口，却还是没有声音。
她不由一愣。
意识到什么，姜雪染试探地问：“你……到底是谁……”
她愣了一下，又想要张口说话。
却再次没有声音。
姜雪染算是明白了，只要自己不强求，不对外呼救，就可以说话。
一旦她有想要求救的念头，她就说不了话。
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给了她说话的机会，没有立即杀了她……
应该是有什么原因。
姜雪染尽量让自己冷静点，声音却不可避免地颤抖着，“你到底是谁啊……你，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我没做过什么坏事……”
“你能够感觉到我？”对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这次好像更近了……
姜雪染颤抖得更加厉害，“你，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你，你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
“我……我是谁啊……”对方的声音里，充满茫然：“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姜雪染：“……你，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对方也是个女生，这让姜雪染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对方声音虽然冷，但很年轻，年纪应该也不大，“我，我忘了……”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有点委屈。
姜雪染试探地问：“那你是学校的学生吗？你，你是哪一届的学生？以前住在这里吗？”
女生闻言，难得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对，我，我就住在这里的！”
姜雪染有些意外，她只是这么一猜。
可是，她没听说过，这个宿舍里曾经死过人啊。
姜雪染狐疑道：“你真的是住在这里的吗？”
女生肯定：“对，我就是住在这里的，这就是我的家。”
姜雪染疑惑道：“这是你家？”
女生：“……我不知道，但我就是住在这里的，你睡的是我的床。”
姜雪染心里一颤，“那，那你变成现在这样多久了？”
女生：“不知道，不记得了……”
姜雪染：“……”
如果对面是个鬼，这也是一个糊涂鬼。
第471章 哭声
姜雪染心里的恐惧稍稍降低了一些，“那你缠着我做什么？你的死……应该跟我没关系，如果是因为我睡了你的床，我，我可以搬走，立即搬走，只要你放过我……”
女生却拒绝了，“不要！只有你能够看到我，你，你要陪我！”
姜雪染刚降低的恐惧感，再次喷薄而出，“你！你干嘛要我陪你啊！不是我害了你，你找错人了！”
“我不是要害你，但你要留下来陪我，因为只有你能够感觉到我……”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可怜。
姜雪染却想哭，但她忽然想起来，好像舍友们确实感觉不到这个女生的存在。
只有自己偶尔会做噩梦，感觉有人在这里。
“为什么只有我能够感觉到你？”姜雪染就想不明白了。
从小到大，自己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为什么对方突然缠上自己？
“我也不知道，但只有你能够听到我的声音，感觉到我的存在，我，我就知道这一点……”她声音里充满不确定和茫然。
好像她对什么东西都不太清楚。
姜雪染真的要哭了。
“可，可你这样缠着我也没有用啊，我，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而且……你是鬼吧？人鬼殊途……”
“鬼？”
女生忽然打断姜雪染的话。
声音尖细起来。
“鬼？你说我是鬼？”
姜雪染：“……难道不是吗？”
她努力瞪大眼睛，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但她感觉得到，对面的人，几乎和自己脸贴脸。
纵然寝室关了灯，可人的眼睛是有暗视力的。
如果对方真的是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她肯定能够看到对方模糊的影子的。
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的虚空。
而且这附近的感觉，也不像是在寝室里……
又或者是在寝室里，却又因为某种原因，她看不到寝室和舍友。
总之，肯定是不正常的。
姜雪染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
但奇怪的是，对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我怎么可能是鬼呢……鬼，鬼不是人死了之后，才会变成的东西吗……”女生呐呐自语，仿佛在怀疑人生，语气起伏越来越大，“我，我没有死啊，我都能够看到你，你也能够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