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的事,她不由有些愧疚,“之前她多次冒犯于你,我都没罚她,实在对不住。”
木恬哪里会把赵嬷嬷这种跳梁小丑放在心上,自然不会计较。
况且温芷这次不但塞给她一大笔银子,还把没用完的冰都留了下来,她满心都想着要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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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楚家,赵嬷嬷就迎了上来,“夫人,你们可回来了,小少爷在府外,老身都要担心坏了,生怕他吃不好,睡不好。”
面对赵嬷嬷谄媚的笑容,温芷面色却越发冷了起来,她蹲下摸了摸安安的头。
“先回房歇着好不好,娘还有些事儿,等处理完了,娘今晚去陪你。”
安安本来还有些失落,毕竟赵嬷嬷带了他这么多年,即使知道她做了错事,也不可避免地有些难受。
但一听温芷说晚上要陪他,顿时也没心思想这些了,开开心心跟着丫鬟回自己院子去了。
赵嬷嬷此时倒是有眼色得很,立刻觉出不对劲来。
“夫人,您才有的身孕,这样劳累也不合适,不如……”
温芷却根本没跟她废话,直接就对身边人吩咐道:“押下去,好好审问一番,我倒要看看,她这还跟安安说了多少挑拨离间的话!”
赵嬷嬷浑身一僵,狡辩的话没出口,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温芷娘家乃是武将世家,她爹温大将军年过半百,依然驻守在边疆,出嫁时给女儿带了不少有本事的人,不但有会武的,还有会审讯的。
之前她还觉得有些多此一举,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没一会儿,楚洵回家了,一见温芷就问:“安安接回来了吧?”
这县令的任命很是突然,接手的又是个烂摊子,他忙得不行,昨日安安丢了,都是得到消息后才匆匆赶回家。
温芷把赵嬷嬷的事儿一说,楚洵脸色也沉了下来,赵嬷嬷是宁远侯府里的老人了,一直很得信任,哪能想到能做出这么多腌臜事。
“是要好好查查,安安将来是宁远侯府的世子,不能被养歪了。”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另一件事。
“那木家酒楼我找人查了,谢家寿宴一事,就有木恬的参与,她夫君更是天天去知贤书院,虽然她救了安安,但也说不准是想接近宁远侯府,以后还是少去些吧。”
这话让温芷的内心又升起了怒火。
“楚洵,若我没去过木家酒楼,安安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我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为了照顾你,把他留在京城!”
楚洵出身显赫,又长得俊逸非凡,当初也是京城贵女们的梦中人。
她嫁过来后一直小心翼翼,总觉得自己出身将门,不懂琴棋书画,害怕露了怯。
但现在温芷心里只有安安和肚子里的孩子,哪里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楚洵言听计从。
就在堂内气氛越发尴尬时,审问之人终于回来了。
温大将军给女儿的当然都是有本事的人,不但审出赵嬷嬷一直有意控制安安,想要让他更亲近自己,时常说些诸如“你爹娘才不会管你,只有老身最关心你。”这类话。
还查出了些更严重的事来。
前不久姚家接触过赵嬷嬷,虽还没让她做什么,但也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了。
楚洵听完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来,他防着谢家,怕沾上太子一党,可二皇子的人却悄悄渗入到府里了。
难舊shígG獨伽道是想借由赵嬷嬷控制安安,来威胁宁远侯府?
“这事我会查清楚,宁远侯府绝不能和这种争端扯上关系。”
“楚洵,在你心里,除了宁远侯府,到底还有什么?”
温芷语气中透出些心灰意冷来,她思来想去,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像是大梦一场,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楚洵心里一慌,忙开口道:“我在意侯府,也是为了你和安安,只有侯府不倒,我才能保护你们。”
见温芷还是冷着脸,他只好让了一步。
“不如这样,过几日休沐,我们一起去木家酒楼看看,总得让我见上一面,看看那木恬是个什么性子。”
温芷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些,安安性格本就敏感,若是她和楚洵发生矛盾,总是不好。
“好,过几日我们带着安安一起去,他一定开心。”
以往看楚洵是哪哪都好,如今却觉得有些腻味了。
当年她想留在京城也可以,但按规矩,得给楚洵纳一房妾室跟着去上任,一念之差,带来了如今的结果。
不过有安安在,只要自己没什么天大的过失,就是板上钉钉的宁远侯夫人。
有没有楚洵,又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温芷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扔下句话就离开了。
“今晚我去陪安安,你自己歇着吧。”
看着温芷毫不留恋的背影,楚洵心里的慌乱又冒了出来。
但他又下意识不愿去想某种可能,而是抓住了其他理由。
肯定因为安安受了惊,温芷才要去陪儿子,如此自我安慰了一番,楚洵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灌下一杯凉茶,脑子清醒了些。
看在那木恬救了安安的份上,倒也可以不计较她和谢家的关系,只是得敲打敲打,不能影响宁远侯府。
想到温芷和安安的夸赞,楚洵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