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是黑白默片,那种上个世纪的老电影。
“看这个挺没意思的,不如我们来玩牌吧。”江景行提议,“给点儿彩头。”
“什么?”什么彩头啊?
她手里的薯片都放下来了,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很简单,谁赢了,可以问输的那方一个问题,输的人必须要说实话,否则,赢的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他简单说了一下游戏规则。
温蓝想了想,点头:“好啊。”
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因为两个人,能玩的实在是很少,不需要多么高明的技巧,大多时候是碰运气。
可真的玩起来,她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这人瞧着不动声色,手里的牌难窥深浅。明明他中间抽掉了不少张,他应该没办法算到她的牌。可一轮下来,她前几张牌明明都可以稳赢他,为什么后面她却一路走下风。
“还要翻吗?”他瞅她,手里还剩一张底牌。
“你翻吧。”她咬唇,不甘示弱。
江景行笑着揭开了自己的底牌。
温蓝傻眼了,竟然是一张A。
她的牌已经很大了,可唯有这张A和2,是可以压过她的。
“你是不是出千?”她现在挺认同纪朝阳当时的话的。不然哪有这么巧,她每次都输给他。
江景行:“输了想赖账?”
温蓝语塞,可过了会儿又开口:“我没有赖账,如果你真的没有出千的话,我愿赌服输。”
可心里想的是,就算他作弊了,他恐怕也不会承认的。
而且,出千这种事情,只要没有被当场抓住,那就不算出千。
“算了,我认输。”她恹恹的。
玩不过他。
“那我问你第一个问题。”他笑望着她,让温蓝有种自己掉进了狼窝里的错觉。
温蓝:“你问吧。”
江景行淡声问:“你第一个男人是?”
作者有话说:
醋坛一点一点翻了~
第18章
温蓝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顿时有些尴尬:“……不能换个问题?”
“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那我就要提要求了。”
温蓝:“……”
她觉得还是老实回答吧。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温蓝想了想,只好说, “高三的时候。”
江景行原本低头去理牌了, 听到这里还是错愕了一下, 不由看向她。
“干嘛?”温蓝被他看难为情极了。
江景行歉意地说:“对不起,我真是有点意外。”
温蓝更加窘迫,心道:早知道还不如让他提要求呢。
他似乎是真的挺好奇的,问她:“同校的男同学?”
“不是,是隔壁技校的。”
江景行又多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真看不出来, 原来你喜欢这一款的”。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她忍不住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人挺好, 是我邻居,不过家里条件不好, 早早就辍学打工去了。”
“那是青梅竹马了?感情很好?”
“他挺照顾我的。”
“后来呢, 又为什么分开?”
“他去外面打工了, 我去北京上学了。”文化水平差太多了, 她考上的是北京的名校,他只是中专毕业,以后注定不是一路人,分开是注定的事。
而且,那会儿年纪小, 骨子里还有不谙世事的天真, 如今回想起来, 文化水平差太多, 连沟通都是问题。
两个人的很多观点根本就不一样,有时候聊一件事,甚至会觉得是在对牛弹琴。
沈琛大概也察觉过来了,所以主动提了分手。
然后两人天各一方。
“他是什么样的人?”江景行把玩着手里的纸牌,静声问。
她认真想了想,说:“小时候就认识的邻居,不过他读书不怎么样,早早就出去打工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上职高那会儿就在修车店、洗车店之类的地方干活。高个儿,脸孔白,长得好看,人又总是酷酷的不爱搭理人,周围的女生茶余饭后就爱讨论他,他是女生情书上的常客。”
也是夜间女寝里暧昧低语间的谈资。
她那会儿还是个好学生呢,看到他被别的女生压在楼道里吻也会脸红心跳。
后来她就学坏了,一去不复返。
她爸过世那段时间,她妈抛下她离开,她一个人守着个破旧的老楼发呆,直到他从隔壁过来拽她:“你他妈是不是想死?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强硬地把她拽到家里,给她做饭,逼着她吃。
她不想搭理他,他火气上来,两个人扭打起来,她被他狠狠按在沙发里,呜呜咽咽的,忽然就哭了出来,脸色苍白又清瘦。他在上面看着她,忽然就有汗下来,沿着消瘦坚毅的脸孔往下滚,落到她脸上,濡湿湿的一下,然后滚入她的衣裳里。
心里好像也有些湿漉漉的,气氛忽然就变了味道。
他把她抱到怀里,低头去吻她的唇,然后是秀气挺拔的鼻子,精致的眉眼,巴掌大小的脸……她抱住他的肩,捧他的脸,牵着他、接纳他,仿佛要将自己心里填满,一遍又一遍,冲淡那种茫然和痛苦。
第二天她从他的床上坐起来,随手捞了件他的T恤。
他背对着她,在厨房里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