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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岑婧正准备招呼环佩叮当来几局紧张且刺激的三人斗地主。
只是桌子还没搭好,便有人找上了门来。
“谁?”
手里拿着木质扑克牌打量着环佩叮当两个丫头,岑婧正琢磨今天从她们那里赢点什么比较开心时,守门的禁军突然来报,有人在宫外求见。
“回娘娘,是东宫的那位梁姑娘。”
“东宫的......梁姑娘?”
此时整个后宫要说谁最倒霉,那真是非这位梁姑娘莫属了。
她之前一直住在东宫,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她也早就开始以太子妃自居。
只是早就知晓太子与自己亲近是因为认错了人的她,除了整日担惊受怕被识破不说,还要防着岑婧这位大概率是当年救下太子的正主闹事,好不容易一路小心谨慎的盼到了大婚,又碰上了楚瑜重生这样的糟心事......
她自然是不愿出宫,可眼下在宫中身份又尴尬的很,最后只能落得个东宫那位姑娘,这样不伦不类的称呼。
[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想着当初自己刚来的时候,还因为过于强烈的求生欲差点将人摁在湖里淹死,岑婧就有些不忍拒绝她。
摆了摆手放过明显长舒了一口气的环佩叮当两人,岑婧对卫兵示意让她进来。
不多时,一名女子跟着卫兵进入内殿。
只见她身着一袭碧色衣裙,长相清秀可人仪态温婉端庄,看面相倒丝毫不像是心机深重之人。
“参见岑妃娘娘,娘娘万福。”
礼数也周全得很,看来为了坐上太子妃之位,这位梁姑娘实在是没少下功夫。
[可惜了,美貌与智慧并重她只占了一样。]
【......你又想说什么?】
[病重,痴心妄想症。]
岑婧腹诽,面上却是一派雍容,依然像是没骨头一样倚靠在软塌上,面对她的行礼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梁姑娘是吧?不用这么客气,叮当,赐座。”
梁琼月本以为她会与自己为难,也希望她与自己为难,今天来这里见岑婧也早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可见她如此和善也不免一阵怔愣。
但仅是片刻就缓过神来,礼数周全的谢过恩后便端着姿态坐在了下方,接过叮当递上来的茶细细抿着,倒也不先开口。
她想等,等岑婧先沉不住气,这样她心中还能有些把握......
“......”
“......”
半柱香过去,叮当都给她添了三回茶,而岑婧别说是沉不住气,这么长时间愣是一动没动过。
姿势舒坦的侧卧在软塌上,眼看着就要睡过去了。
“......”
“娘娘......娘娘?”
最后,还是梁琼月忍不住先开了口,再不开口这位都快要打呼噜了。
她顾不上落了下乘,捏了捏手心,想说什么,又看了看在岑婧身边伺候着的环佩叮当两人,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个......”
被一嗓子叫跑了瞌睡的岑婧重新坐起来,看着她扭扭捏捏的神态,不明就里道:
“梁姑娘嗓子里卡痰了?”
“......”
[她没事吧?这里可没有溜溜梅给她吃。]
【宿主,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她是想说让别人离开,单独跟你聊聊呢?】
而岑婧听了系统对这梁琼月制杖行为的解释,表情瞬间变得恍然大悟:
“梁姑娘是有话想跟本宫说?”
“回娘娘,是关于您曾问过民女的问题......”
“哦?”
非常大气的挥退了环佩叮当等宫人,岑婧看着那浑身上下恨不得长着二百个心眼子的女人,语气理所当然:
“不用跟我耍心眼 以我的先天条件,你耍的那些心眼我根本看不懂。”
随后不等她答话接着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卡没卡痰?”
“......”
【......】
[你又无语什么,不是她自己说要回答我的问题?]
【你开心就好,不用管我。】
而梁琼月闻言只是狠狠掐了掐掌心,将这句话当成岑婧对自己另类的羞辱,紧咬下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娘娘,一年前在苏州,民女确实曾救过太子殿下,也是那个时候与殿下相识、相知......”
梁琼月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主动挑起了这件原主一直耿耿于怀不断追问的旧事。
当初两人在御花园的湖边,原主就是在向她求证这件事,而梁琼月也实在没有想到,这场在她看来天衣无缝的李代桃僵,竟然这么快就被正主找上了门来。
慌乱之下不小心脚滑摔进了湖中,而原主之所以跟着跳下去正是为了救她。
只不过刚刚跳下去就换了个人,救人瞬间换成了按头。
见岑婧没什么表情,梁琼月有些心急,眼眶微红语气凄然:
“太子殿下自大婚那日就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不顾礼仪毁了大婚宴,还要与民女退婚......”
说着说着,她便开始抹眼泪,不着痕迹的瞄了岑婧一眼,呜呜咽咽地说出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民女知晓殿下与娘娘曾有旧交,只因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想请娘娘规劝殿下,毕竟娘娘也算是殿下的长辈......娘娘!所有人都知晓民女已是殿下的人,若是殿下此时悔婚,民女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