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当益壮，“腾”的一声跳到了桌子上。
二话不说劈手就将那装着自己摸鱼厕所小读物的文件袋夺了回来，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放在了屁股底下重新坐好。
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才重新将那份真正的计划项目书递给岑婧：
“咳......岑总，看这份。”
岑婧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接过资料。
虽然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但那已经刻进DNA里的潜意识还是让她淡笑着开口：
“这个月奖金扣一半。”
不顾对面老头咬牙切齿的眼神，她定了定神，重新看向手中那份《不存在的X世界幻游计划项目书》。
很奇怪，里面的内容十分专业，按照她的记忆，这并非是她所曾涉足过的领域。
但岑婧还是看得懂。
就像是早已了然于心般，她仅是大致粗略了一下便已经了解了这份项目书的内容。
这是一份类似于超现实主义的幻游。
幻境游戏。
玩家需要在头部贴上传导芯片，整个人躺进一个巨型的游戏仓，便可以沟通潜意识，从而令意识能够在随机设定的游戏世界中实现穿梭。
这个幻游技术目前已经成熟，只是人类大脑还存在着无数未解之谜，所以目前还在试验阶段。
所以游戏研发公司邀请了一千人来参加这个试验，若这一千人结束游戏后均未出现不良反应，便可直接将计划投产。
而很明显，她便是这一千人其中之一。
“其他的试验者呢？”
将企划书阖上，岑婧不露声色，抬眸看向对面的心理疏导师。
实验室备着心理疏导师，那就证明这幻游还是对精神方面存在一定危险与伤害。
若相信这份计划书的内容，那就证明她之前所有的经历——
车祸、穿越、系统、甚至她以为那最原本的世界，什么话剧社，什么孤儿院......
这些都是假的。
她目前还是没有任何对这个世界的记忆与认知，但长久以来的世界转换让她还不至于就这么怀疑人生。
她想了解这试验中另外几人的情况，再做判断。
“岑总，是这样的，”
心理疏导师见她问起试验相关，立刻一脸正色的答道：
“试验已经进行了三个月，我们找了不同体质和精神力的人进行测试，在这三个月期间，他们已经陆续脱离游戏清醒过来，您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
听他这么说，岑婧面上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指尖轻轻敲打着那份文件，不露声色的在心中思量着什么。
她这边天马行空，对面的心理疏导师却没看出什么异样，继续口若悬河的汇报：
“经过我们的工作人员的观察，他们分别有不同程度的记忆混乱，出现了包括但不限于世界观偏差、精神错乱等问题，但经过心理疏导，都在逐渐恢复正常......”
说着，他随后话锋一转，堆起满脸笑意看向岑婧：
“我对其余九百多位试验者都做过心理疏导，只有您这样精神力强，信念感十足的顶级高质量人类，才能如此平静的坐在这里......”
“拍马屁也没用，”
岑婧闻言只是轻描淡写的出言打断他的恭维，将交叠的双腿放下，语气平静而淡然：
“奖金扣定了。”
“......”
听完这话，那心理疏导师脸上的讪笑当即烟消云散。
看眼前这位似笑非笑，此刻记忆混乱也忘不了扣他奖金的老板，恨不得立马抛弃自己科研学者的身份，转头加入宗教回去扎她的小人。
“如果没什么事就请您出去吧。”
他扶了下眼镜，拿起手边的笔低着头假装忙碌，逐客意味明显：
“您现在记忆一定十分混乱，这是正常现象，这三个月的精神消耗强度太大，所以这段时间您记得好好休息，之后便会逐渐恢复。”
“还有，进入实验室之前楚助让我提醒您，出去之后就可以开始您的年假了。”
虽然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但岑婧听见年假这两个字立马感觉浑身舒爽，就连在游戏仓躺了三个月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她挑了挑眉对眼前这装模作样的老头试探道：
“楚助是......”
“您的私人助理。”
“多私人？”
“......”
“有你文件夹里的东西私人吗？”
“......”
听见她这句话，那老头手中乱涂乱画的笔微微一顿，随后咬着后槽牙脸红脖子粗的低声道：
“boss，麻烦您尊重一下员工的私人爱好。”
“开个玩笑。”
岑婧本来也就是一时贩剑的瘾上来了没控制住。
见这老头不经逗，当即一脸正色的整了整皱皱巴巴的领口起身对他道：
“那个......嘶......”
“我姓周。”
“周......师傅啊，好好干。”微微倾身拍了拍老周的肩膀，岑婧下意识开始画饼：
“以后，啊，是吧，这个公司，嘶......是我的，也是大家的，啊，这个，对吧......”
“岑总。”
老周出言打断她的领导式发言，看了看自己肩膀上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又转而抬头看向她，语气多少带点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