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卉早就知道她和宋漠没成，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积极主动邀她来看她的新画廊了。
郑书卉意味深长地笑，“你是不是逼他逼得太急了？”
“我逼他？”
“他不是号称不婚不育嘛，要把宋寅当他自己儿子养。”
沐央垂下眼去，但笑不语。
她倒很想试试，逼死骚浪贱。
“其实这种男人，习惯了花天酒地，女人看紧一点，就觉得要绑死他进坟墓似的，我们女人还不愿意结婚呢，自己一个人享乐，不比伺候男人强！”
眼前的抽象画在沐央眼里变成了一团虚幻的彩色洞穴，深不见底。
沐央不动声色，“他都不配伺候我。”
郑书卉笑，花枝乱颤的，“那是那是。”
沐央也没拿下宋漠，与她不过同命相怜，郑书卉这下可算舒坦了。
沐央看着她笑，突然出声问：“当初，Bill被宋漠打了你知道么？”
郑书卉唇边的笑骤消，不可思议看着她，“哪个……哪个Bill？”
“就是那傻逼，和林睿誊一起住的那个黑鬼，不是你让他来追我么？”
郑书卉定了定神，面色僵硬，“被宋漠打了？”
她很震惊，宋漠知道那些事儿，她一直以为是沐央告诉他的，没想到，那个时候宋漠竟然也在伦敦。
“你不知道。”她轻轻扯唇，“怪不得他说，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让你碰。”
这个表情骗不了人，沐央看出来了，郑书卉一点都不知情，宋漠若是在这弯弯绕绕里还能跟郑书卉勾搭上，她得手撕了他。
她憋闷了几天，难得找了个出口，气死郑书卉算她没白费来这一趟。
郑书卉也不挽她的手了，拉着一张脸道：“沐央，要么以后你退群吧。”
沐央哼笑，“别以后，你现在就踢我吧。”
“不好看。”
“爽就行了。”
她头也不回走了，没走出画廊，郑书卉果然把她给踢出了海归群。
沐央看着初秋的晴空，轻吐了一口气。
世界又干净了些。
-
收假的前一天，十六生崽了，诞下了六只小狗崽。
沐央伺候了一天，拍了视频发到朋友圈。
宋寅看见了，兴冲冲给她打电话，说要预订三只小狗。
他以为以他哥和沐央的关系，三只不是问题，还胃口很大的点名了要最好看的那三只。
哪知沐央淡淡回他：“宋寅，小狗可以给你，但是得等你长大以后，现在你们家是宋漠当家，我不能给。”
宋寅一时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因为你哥不配养我的狗。”
“……”
“非得要也行，你跟他说，一只小狗拿一辆房车来换，就国庆展销会上最新款的那辆。”
宋寅挂了电话，就往楼上冲。
他哥又在床尾凳上躺尸。
隔着几米远，宋寅问：“哥，你又和姐姐吵架了？”
宋漠开了一条眼缝，闷声：“怎么了？”
宋寅走过去，膝盖轻轻撞了一下那张矮凳，“十六生狗崽了，她不给我。”
宋漠一手盖在眉骨处，眼窝鼻梁抹了一通，“她为什么不给？”
“她说你不配养她的狗，非得要的话，一只狗拿一辆房车去换，要国庆展销会上最新款那辆。”
宋漠阖上眼，歇了一会儿，道：“换，换，给你们换。”
宋寅以为两人不过又是小打小闹，直愣愣道：“哥，我要三只。”
宋漠蓦地睁开眼，一个挺身，喝到：“把你卖了行么！”
宋寅定在原处，一动不动。
……
宋漠捏捏太阳穴，“你要有点良心，知道你哥辛苦，养一只就行了。”
宋寅转身就走，“那你和她说吧。”
宋漠又倒下了。
-
第二天，沐央接到房车销售的电话，很客气地邀她到展厅去看车。
“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可以□□吗？”
“可以，不过您要确认您住那里是否有地方停放，房车需要很大的空间，而且很多小区有限高，房车是进不去的哦。”
“我家住在落月湖公园旁边，可以开到落月湖。”
“……行的，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今天晚上。”
“好的，那我们今晚见……”
沐央轻声打断他，“让宋漠来。”
那销售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她字正腔圆，声音清润，像诗词会的女主持人，“宋漠，让他来，别人来我就不看了。”
于是，房车销售们传开了，有个女的觊觎他们的老板，点名道姓让宋漠开房车去落月湖找她。
“重点是，要晚上去。”
“妈呀！哪个女的，太臭不要脸了吧？”
“不知道什么来头，经理给我的电话，这女的胃口好大啊，家里连车位都没有，我们老板什么身价，还好意思约到落月湖！”
“漠哥还没有亲自给人试驾过吧？”
“有，南州城首富，那辆迈巴赫就是漠哥亲自带着试驾的。”
本来以为是哪个伪富婆拿他们寻开心，哪知到了下午，经理亲自过来拿钥匙，要把车开出去。
“经理去啊？”
“轮不到我，漠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