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别出门了。”
“知道了。”
他前脚刚走，胡哥的微信就来了，让她做好准备，去湖城三天。
宋漠开了那辆黑色SUV，等太久了，把座椅放倒闭目养神。
沐央敲了敲车窗，听见落锁声，打开了车门。
宋漠上下扫她，确认她空着手来的，唇角微敛。
沐央关上门，“今天我不跟你回去了，明天早上要出差。”
两人对视数秒，宋漠没有什么情绪，道：“出差啊，你怎么这会儿告诉我，明早再说也来得及。”
沐央微愣，转瞬回过神来，他这是有情绪了，也不怪他，每次都让他干巴巴等那么久，搁谁都会生气。
“我也是才接到通知，临时定的。”
他拍拍兜，往里找烟。
沐央看着他，“宋漠，不要抽烟。”
宋漠手定在裤兜边，咬了咬嘴，目光扫向她，“出差就出差，回去拿行李，明天我送你。”
四道眸光绞在一起，好似无声较量着什么。
沐央杏眸一软，唇角弯了，“算了，你那里那么远。”
他没笑，乜斜着眼，略弯的外眼角压了光，“我那里远，那我们上酒店去。”
沐央笑意散了，干净的眉眼直直对着他，“你就是想找我睡觉？”
这直白的问话，把宋漠问得有些下不来台，他咬着腮帮子，大阳穴跟着动了动，“不光是这个……”
她气势高涨，“你怎么光想着这事儿，我还痛呢，就算上你家上酒店你也不该再碰我。”
宋漠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人盼下来了，还等来了两手空空，在听了这话，低嗤了一声：“那是我没见识，不知道什么时候该什么时候不该，要么你定个规矩，一次你要歇多久，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沐央眸光颤了一下，话还是硬的，“至少一个星期。”
宋漠鼻腔冲出一个哼哼，“一个星期，农村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
沐央的手摸上车门，嗒的一声车锁落下了。
她推了推，纹丝不动。
“开门。”
他启动车子，“坐好，我送你回去。”
“……”
“送到后门。”
沐央咬着下唇，两道目光刮在他脸上，“你是不是太闲了？”
从前门把她送到后门，不闲出屁来的人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宋漠面色微沉，“我是闲的，不闲能在这儿等你半天。”
沐央收回目光，缩进椅背里，数秒后，拉起安全带给自己系上，安静看着前方熟悉的道路。
“到哪儿出差？”
“湖城。”
他没再出声，车子很快拐进安静的小巷子里，正好有一个车位，他把车开进去，车头对着墙，然后拉手刹熄火一条龙，放低座椅躺了下去，扯了扯墨色花枝刺绣衬衫,总算是找了个舒适的角度。
沐央解开安全带，打不开门，没再使唤他，弯腰过去，扒着他大腿边的座椅，伸手要摁开锁键。
还没摁到位，被他抓住了手，低沉的声音道：“急什么。”
她试图换另一只手，“我不像你这么闲，还得回去准备出差的材料。”
腰间一紧，她被迫压在坚硬的身躯上，眼角磨到了他黑硬的鬓发，微辣。
宋漠在她耳边磨牙：“我要不是为了过来见你，我这么闲，一等一个多小时。”
沐央小心克制着喘息，“你要是不愿意等就回去，我爸刚才来了，我不可能丢下他跑下来找你。”
宋漠深吸一口气，脸色稍稍和缓，“那你好好跟我说话不行，非得给我火上浇油？”
她抬起头来，抹了一把前额的碎发，“是谁没有好好说话，农村的猪都不敢像你这么闲。”
那个“猪”加了重音，气息喷洒在宋漠脸上。
“是这么好好说话？”
他有些绷不住，唇角一咧，“要不是长这么漂亮，我就……”
她一双俊俏眉眼挑着，“就打我？”
宋漠阖上眼，笑得几分无奈，“打你。”
伴随着“打你”两字，“啪”一声，沐央的屁股挨了一下。
沐央有一瞬间的灵魂出窍，打记事起，就没有人动过她的屁股，不重不轻的一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理论，怪羞耻的。
他手往下摸，把座椅又往后移了一些，掐她的腰往上提了提。
沐央：……
她咬了咬唇，“你刚才打我。”
宋漠恬不知耻道：“打你了，给你打回来。”
“你说过……”
你说过不会打自己家小孩的。
他换了一副含情脉脉的面孔，伸手把她头发往耳后别，“你爸来做什么？”
“来……”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动一下都有可能拱起火来，她有些没办法集中精神和他聊家常。
“来找沈校长。”沐央撑在他前胸，“也可能是过来看我在不在家。”
宋漠眼睫一动，“噢？以前只知道你爸和衡哥他爸是兄弟，不知道跟他叔也这么好。”
“还行吧，因为以前我们两家是邻居，他们两个有时候会一起喝茶。”
“经常吗？”
“也不算。”
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压了一半，“王岗的手机收据恢复了，排查了一下，给他打电话的是一个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