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张脸阴沉的可怕，他低头望着跪在面前的沈照汐，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沈照汐哭红了眼睛，哽咽了一会儿道：“是柳初月，都是她，她蛊惑的我，她想嫁给谢祈言，姜姑娘挡了她的路，她苦苦求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才......”
谢祈言站在一边，冷声道：“那长乐生母的事呢？”
太子的头猛然抬起：“长乐生母？”
沈照汐的眼睛一直落在太子身上，见他这个反应，原本拉着太子的衣摆苦苦哀求的手渐渐失去力气。
她凄怆的笑了下，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这么多年了，只要跟那个女人扯上关系，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会立刻失了分寸，忘了身份，眼中再入不了别的东西......
太子已然完全顾不上她，他望着谢祈言，目光殷切：“跟长乐生母有什么关系？”
谢祈言敛下眉望向地上的沈照汐：“长乐的生母，当年就是被她这样推下水里溺亡的。”
“什么？”
太子呆立在原地，他慢慢的低头望向沈照汐，眼眶慢慢变红。
他动作缓慢的蹲下身，一手握在沈照汐瘦削的肩头，力气大到骨节都泛白。
他望着沈照汐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沈照汐痴痴的望着他，伸手抚上他的面庞：“殿下，我是真的爱你的呀，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不多心疼心疼我，多看看我......”
太子一把甩开她的手，脸上满是失望和嫌恶：“真的是你？”
“就是她！是她推了当年的太子妃！”身后，一个声音道。
太子回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李鹤卿和小长乐，还有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他想了想，才将这张脸同记忆中的某个人对上：“侧妃？”
当年父皇给他安排了两名侧妃，一个是沈照汐，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
可是这位在入府之后没有多久，就发了疯，不太记事。
当时沈照汐还曾建议他将侧妃送出府去，可他觉得这样一个女子不管送去哪里都会受欺负，既然她嫁给了自己，哪怕是疯了，自己也有义务护她周全。
便在太子府里寻了个偏僻的院子，让这位侧妃住了进去，还派了人好好照护她，但自己政务繁忙，这么些年也没顾得上去看她几次。
太子望着眼前的侧妃，面容虽然还有病色，但眼神一片清明：“你的病好了？”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
第79章
侧妃朝着太子跪下。
“当年, 我与沈照汐同时嫁入太子府，彼时长乐郡主刚刚失去生母。我一来念她年幼，二来未出嫁的时候, 家中也有个与郡主差不多大的侄女，所以很是心疼郡主，时常会去郡主的院中探望。”
“那日，我晚上闲来无事, 便亲手做了些孩子爱吃的点心, 端去找长乐郡主。没想到郡主院中大门紧闭, 我心下好奇，便悄悄跑了进去, 躲在窗下偷看。”
侧妃说到这儿, 抬头怒视沈照汐：“没成想, 看到的竟然是这个女人拿着鞭子往长乐郡主的小身子上抽, 郡主被抽的满身是血，几乎不能动弹。”
“这个女人一边抽，一边嘴里在说着些什么, 我细听之下才知道, 原来当年太子妃落水溺亡不是意外，而是这个女人精心策划的。”
“她动手的时候被年幼的长乐看到了，长乐当时年纪太小，并不能理解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母亲，还天真的信了这女人伪装出来的善良模样。无意中透露出了自己瞧见了她推人的事, 便被这女人毒打了一顿。”
“我当时眼看着长乐都快被打没气了，惊骇至极, 也没想那么多就冲了进去, 却被她不知使了什么妖法, 疯疯癫癫了这么些年......”
侧妃忍住眼中的泪意，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太子被这些信息惊的有些茫然无措，他望向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姜盼身边的长乐，颤声道：“长乐......她真的打过你？”
还占据着长乐身体的1437立刻上前一步，一脸委屈的拉开自己的衣袖。
白嫩的小胳膊上，满是还未愈合的可怖鞭痕。
那两颗药丸，足以让它身上的鞭痕在这个时候全部愈合，但它昨晚多留了个心眼子，故意阻止了药性的发挥。
本来是想留着让姜盼看看，朝姜盼博同情的，这会刚好派上用场。
太子一手托着她的手臂，一手指尖想触碰那些伤口，却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蜷缩起来。
他望着眼前与亡妻有八分像的女儿，嗓音哽咽：“痛不痛？你怎么从未与我说过？我竟然，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1437摇摇头，用长乐的口吻脆生生道：“不痛了，她每次打完，都会给长乐喂两颗药丸，吃了药丸伤口很快就好啦......您别哭啊......”
太子的眼泪落在1437胳膊的伤口上，痛的它忍不住缩了一下。
可看到一向沉稳的太子泪流满面的样子，它忍不住心里一酸，抬起小手帮太子擦了擦眼泪。
李鹤卿轻叹了口气，道：“郡主殿下长期服用的药丸，除了能快速愈合伤口外，还有混淆人记忆的作用，所以每次被打之后长乐郡主都不记得自己被打过的记忆。药丸服用过多，会让人浑浑噩噩，长期下去，更是会变成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