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走过去在镜子上摸了两下,牢笼内,两道光鞭抽到武士鬼身上,抽得它皮开肉绽。
刺耳惨叫在夜幕中响起,金毛冷笑:“你居然好意思叫?”
他又点了点镜子,一块发光的玻璃球从镜子剥离,飞到武士鬼嘴边。光球紧贴住武士鬼的嘴,武士鬼的嘴唇立刻燃起浓烟,痛得它张嘴躲避。
光球趁机钻进它嘴里,然后发出强烈的红光。
烟雾不断从它嘴里冒出,武士鬼痛得血泪直流,拼命甩头,甩得头发凌乱飘散。
“你这是在干嘛?”小辫子问。
金毛又在镜子上画着,跟他解释道:“那是镜中假象真火,在镜子里的世界堪比三昧真火。这鬼东西假话连篇,虚伪至极,仅靠三寸不烂之舌欺骗了那么多人。它这舌头留着也是祸害,倒不如烧干净。”
他们谈话的时候,他刚刚画下的光束变成了一把剪刀,金色剪刀飞到武士鬼的脚边,沿着它的脚指头开始剪。
“唔!唔唔!”
青白色的脚趾掉到地上,喷出黑漆漆的血,那血又变成了煞气浮在空中,又被镜子折射的光芒侵蚀干净。
“我突然想明白为什么你会来我们班。”于淼压着声音小声对金毛说道。
他虽然人不讨喜,抓鬼的手段也不是特别厉害。从他折磨武士鬼的手段来看,他也不是什么心善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有着一手搜魂之术,对探查幕后之人的底细很有用。
金毛笑了笑,并不接话,而是继续折磨武士鬼。
剪刀在往它身上戳,小辫子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于淼,把她拉到一边。
“你干什么?”于淼挣脱开他的手,下意识拍了拍被他拉过的地方。
这小辫子最近越来越不忌讳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老是动手动脚。
“害。”小辫子指了指她头上的花朵,“太血腥,太残暴了,直播不好。”
——??????
——他是认真的吗?
——虽然但是,你们道具血都准备的黑色,让我怎么联想血腥暴力。
——这个嘉宾真的好搞笑。
——不过有一说一,刚刚那个直播镜中镜编的故事看得我好气哦,那么小的女孩,那傻逼角色怎么下得去手!
——那啥,前面的朋友熄熄火,如果你看着就受不了,那你怎么看得下去某个大/屠/杀事件?那可全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比这个惨一千倍一万倍。
——我就看个综艺,前面的家人求不要提那么沉重的事啊啊啊!天知道我当年看《贝/拉/日/记》哭成狗了。(注1。)
——看节目吧,别说题外话。
几个小时之后,天边隐隐升起鱼肚白,金毛终于收手不再继续报复武士鬼。
小辫子回头瞄了一眼,就见武士鬼如同一摊烂泥倒在地上,黑色的血在镜中积到小腿的高度。
“我去。”他对金毛比划大拇指,“是个狠人,但是我喜欢。”
金毛道:“哪里哪里,只恨没有生在当年。要不是生得晚,哪怕违天命、身堕地狱,我也要用这一身的本事保家卫国。”
“问题不大。”小辫子拍他肩膀,乐呵呵道,“你已经在帮冤死的那些同胞报仇。”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伸懒腰,抱着脖子左右拧,“这鬼的妖精媳妇被我们灭了,它现在也是我们的阶下囚,我们是不是任务结束,该回去了?”
他话音还没来得及消散,脚下突然地动山摇,被困在镜阵中的武士鬼突然笑道:“你们以为杀了我和丽子,就可以到此结束了吗?”
它艰难地抬起手,扶着旁边镜子站起来。然后贴到镜子上,笑容狰狞扭曲:“昨夜乃月圆之夜,你们不肝去死,将鲜血供奉给樱花之神,樱花神将降下天罚,惩罚你们这些罪人!”
“噹!”
于淼一拳砸到镜子上,竟把镜子砸碎。
她抓住武士鬼的脖子,把它从镜阵里拖出来,冷冰冰地说:“残害无辜生灵的东西也敢称神?这就是你们那地界的神吗?”
手指掐诀,她点住武士鬼的额心,刺眼的金光击碎它的头:“祭拜邪神的会有什么好东西?难怪你们哪出不了几个好人。”
她毫不留情地把武士鬼打得魂飞魄散,她负手而立:“滚去十八层炼狱赎罪,你欠下的人命债,总该一笔一笔还给我们。”
小辫子抱着竹夜,看于淼站在那里不动如山,他问:“三水到底是吃什么牌子的饲料长大的?她抓鬼那么厉害就算了,遇到地震也毫不害怕,好像没受影响似的,教练,我也想吃。”
竹夜垂下眼,面无表情道:“醒醒,除了你,我们都没受影响。”
小辫子:“……”
过来好一阵,骇人的动静终于停止,但是一群不速之客却将他们包围。
小辫子看着不断朝他们涌来的花像,吞咽口水道:“这些花像还能活过来?”
但是于淼却没心思看花像,她的目光却被地面吸引住。
因为刚刚撼天震地的动静,原本整洁的路面被破坏,砂石位移,露出掩埋在地底下的朱砂。
她蹲下去徒手扒土块,将较大的石头扔开后,隐隐窥得部分阵法。
“是幻境,我们在幻境的。”于淼沉声道。
“什么?”小辫子大叫,然后指着开始朝他们爬过来的这些花像,不可置信道,“你说那些东西是幻象?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你见过这么凶的幻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