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懵懵懂懂的弟弟,女鬼忍不住心里怨恨,却又知道他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父母的主意。
到了下一学期,果然父母不再给它学费,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同学去学校上学,而它则背着行李背井离乡去外面闯荡。
初来乍到,大城市的繁华迷花它的眼,但是更让它难受的是大多数招工都要专科以上学历,不要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的人。
就当它处处碰壁,兜里仅剩一点回家的路费时,一个自称是星探的人找到它,声称愿意给它提供工作。
女鬼欣喜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想也不想跟着对方走。
它被带进一栋写字楼,刚进到办公室里,门就被人关上,屋内几个大汉虎视眈眈看着它,像看误入虎口的羔羊。
坐在办公桌后那个人手里夹着香烟,淫/邪的目光将它从头看到脚,满意地点点头:“这回弄回来的货不错,送去教习那边,让他们好好教。”
不明所以的女鬼被他们送进一间红屋子里,里面有个穿短旗袍的女人夹着香烟坐在那,过来绕着它转了一圈,笑道:“好货,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当门被关上,女鬼莫名感觉到一阵后怕,还不等她细问,旗袍女人突然从后面抱住它的腰,纤细的手钻进衣摆里,贴上它细腻的肌肤。
“你干什么!”女鬼惊叫,连忙去拽她的手。
旗袍女人却吹了吹它耳后,张/嘴/咬/住它的耳垂:“你该庆幸,那些大人物不喜欢玩物被其他男人碰过,否则就不是像我这么温柔的人来教你,而是其他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别看了。”一双手捂住于淼的眼睛,不让她继续看下去。
旁边小辫子看见竹夜的动作,也学着他去捂住于淼的耳朵。
他别开眼不看镜子中的投影,余光却看到女鬼躺在那不住流血泪。
屈辱与不甘不断在女鬼脸上交织,但它却无力组织记忆继续播下去。
小辫子转头看向金毛,急声道:“你的搜魂术都升级到能投影了,你就没给技能多升级些功能,比如快进和暂停,用起来啊!”
让一个女性再次当众回忆受过的侮辱,那是多么残忍、多么丧心病狂的事!
哪怕躺在这里的只是个鬼,但它曾经也是人,回忆的内容也是它活着的时候受过的侮辱!
其实金毛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他敲了敲镜子,快速跳过女鬼这一段不堪的过去。
终于,女鬼被教得可以出师,它的一举一动都充满风情,只不过是扶腰坐下,就能勾得人心神不定。
旗袍女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送它走前,在它耳边低语:“用我教你的那些方法,去好好征服那些大人物。只要你能利用他们,你就能逃离这个魔窟。”
说完她装作什么都发生过的样子,夹着烟重新坐回小屋里,等待下一个被送来的无辜人。
然而女鬼却没能被送去见大人物,它被带到一个漆黑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
它在里面被饿了整整三天,连口水都没得喝。
终于天花板上的灯亮了,它才发现这个房间的地板上画了一个纹路极其复杂的阵法。
随着灯亮,阵法周围的地板凹陷,一排点燃的蜡烛从下面升起来,围绕阵法一整圈。
红色的蜡油低落到地上,阵法开始隐隐发出红光,那些红光变作绳索,捆住女鬼的四肢,将它架到半空中。
不断有红光化作刀刃割到它身上,鲜红色的血坠落到阵法上,鲜血顺着阵法的痕迹向外延伸,引出更多的光刃劈上去,要将它凌迟处死。
“它是被人为炼化出来的艳鬼……”
小辫子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内容,颤抖着唇说道。
人为炼化!
将一个人逼成艳(女支),再活活将其凌迟,就是封建社会也少见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他不由生出同情,蹲下身看毫无求生意志的艳鬼:“所以从你发现我们是玄门中人后,就在不停地激怒我们,你在寻死。”
“呵。”女鬼惨笑,“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早就死了,我能怎么寻死?”
“三水……”小辫子松开捂住于淼的耳朵,“我想帮它。”
于淼面无表情:“怎么帮?你是要冲去害死它的凶手那边,把他们碎尸万段,还是你觉得它十分可怜,想要让它去投胎?”
她拉了拉手套,一拳垂碎光牢,摸出纸人摔到女鬼脸上:“你别忘了,假如不是我们赶到及时,我哥就会被它杀害。”
她垂头地看着女鬼被纸人吸食,神情不变:“害死你的人、指使你的人都会受到惩罚,但是你也害过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也要接受你该受到的惩罚。”
消失之前,女鬼如释重负地笑道:“你说得没错,我被炼化成鬼之后,也受他们的指使害过很多人,我也要为我的过错受罚。”
等女鬼被纸人吸食干净,小辫子忙摇手:“不行,我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他背过身,双拳紧握:“我知道三水你这是公私分明的处理方式,可它明明是被逼着去做坏事,为什么它……”
竹夜抬手按住他肩膀,把他拖到窗户边,小声说:“你以为于淼心里就好受?”
“你什么意思?”小辫子抬起眼。
竹夜看了看那边已经坐到朱良轩旁边的于淼,继续压着声音说:“都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于淼是什么性格你还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