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于淼意味不明的看了摄影机一眼，并没有说太多。
杨宜的魂魄早就被她打散，堕入地狱受层层刑法，学校这些事绝对不可能是杨宜的手笔，背后另有其鬼。
“那个……请问你们是《灵媒带你去探秘》节目组吗？”
一个穿着毛衣马甲的男生站在不远处，看着于淼眼神激动万分。他手里拿着签名版，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
——哇，《灵媒带你去探秘》节目组出息了，居然有线下粉丝？
——恕我直言，这节目能活到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小辫子斜着眼睛打量了男生一翻，拽拽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生走过来，把手中的签名版递给于淼：“我从《灵媒带你去探秘》第一期节目就开始看，刚刚看见直播是在我们学校，我就赶紧过来，大佬你们是来查我们学校老有人跳楼这件事吗？”
于淼静静看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这个男生面色发青，印堂隐隐有乌黑之兆。他周身萦绕着煞气，明显是和煞接触过。
莫非……他会是下一个跳楼的人？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签名板，很随意地再上面画了张驱煞的符咒。虽然不比黄符好使，但有总比没有强。
还签名板时，她状似无意地说道：“我们这个节目自由度很高，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录一段吗？我想请教你一些事情，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方便。”男生垂下眼，双手交握看起来很是兴奋，但于淼看他的眼神愈发幽深。
于淼问：“除了博思楼，还有哪里能俯看翠湖吗？我想看看完整的翠湖长什么样子。”
谁知，男生却说：“你想看吗？我可以带你上博思楼。”
“喂喂，兄弟你别闹。”小辫子揽住他，指了指思博楼方向，让他看看围堵在那里的学生，“现在思博楼的出口全被警/察围着，你怎么带我们上去？你可别当着直播的面吹牛皮，全国观众都看着呢。”
男生瞥了眼摄影机，神情很是慌张，显然很不习惯面对摄影机。
“没、没骗你们，你们跟我来就是了。”
他低着头走在前面，带着于淼他们往反方向走，小辫子走过来和于淼耳语：“他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我们都要走出博思楼的范……”
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男生带着他们右转，往斜下方走去，没多久就走到一个地下停车场的门口，对他们招手：“这边。”
走进停车场，阴冷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朱了了下意识打了喷嚏。她揉揉鼻尖，正想抱住胳膊，一件衣服从天而降，套住她的头。
淡淡的洗衣粉味干净而又清爽，让她仿佛闻到了阳光的味道。她抓住衣服小心套上，目光落到前方只剩了件短袖的于淼身上。
她下意识勾起唇角，亦步亦趋跟在于淼身后。
小辫子探头到竹夜身边，低声问：“你有没有觉得，三水男友力Max？”
竹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搭话。
走在最前方的男生带着他们走到一部电梯前，拿出一张卡刷开门：“这是用来运输设备的货梯，没有卡根本打不开电梯，所以警/察也没有在这里拉警戒线。”
“牛逼啊兄弟。”小辫子对他抱拳，心服口服道，“刚刚我还质疑你在哄我们，溜我们玩儿。对不起，是我说话太大声，我向你道歉。”
男生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盯着电梯上跳动的楼层数字。
电梯停在倒数第二层，男生面露歉意：“顶楼可能有很多警/察，我不敢带你们上去，在这里看可以吗？”
“你能带我们来这里，已经很是感谢。”于淼跨出电梯，往窗户边走去。
从高处往下看，能够清晰地看到下面的翠湖是个葫芦型。它像个放倒的葫芦摆在地上，里面水波盈盈，是个聚福的风水之阵。
“霍呀，看不出来，首都舞蹈大学挺厉害的，居然有这么块风水宝地。”小辫子看着底下的湖泊惊叹道，“可惜了，风水宝地染上人命，也不知道得花多久的时间，才能让这里恢复。”
“风水宝地沾染上人命会怎么样吗？”男生白着脸问。
小辫子沉吟：“嗯……也没什么，就是被宝为废而已。”
这时，于淼眼尖看到，湖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但眨眨眼，那闪烁的光却消失不见。
她紧紧盯着翠湖，好半天也没再见到那抹光，就好像是她眼花了似的。
“说起来我也知道现代舞系杨宜的事情，真是可惜了。”男生靠着墙壁，视线向下，低低地说。
“怎么说？”小辫子问道。
男生道：“想她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跳舞也很厉害，代表学校出去参加比赛，捧回来不少奖杯。要是没有那件事，恐怕今年十二月她就该随学校舞团出国表演，下一个明日之星就是她。”
于淼回过头，发现他身上的煞气莫名其妙散了些。
他难道不是下一个受害者？
男生没察觉到于淼在看他，他继续说道：“假如我是杨宜，死得这么憋屈，我肯定也会回来找这些欺负过我的人报仇。”
他抓紧衣摆边缘，瘦弱的手背青筋暴起，但说话的语气还是那副平平淡淡：“今天跳楼的那个人她叫雷敏，因为杨宜出事，出国表演的名额落到她手里，我想这就是杨宜找她报仇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