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女修士的世界吗,今天的心情无色,就用无色的法器;明天心情是粉色,那就用粉色的法器。只要她想,她的法器也是暖暖,想怎么变就怎么变!
他愣愣道:“这也太与时俱进了,谁看了不称赞一声绝绝子。”
于淼:“……”
她捂着额头深呼吸,不断在心里给自己建树:这人和小辫子半斤八两,别和傻子生气。
将纸人挥洒出去,银色纸人浮在空中,她还是没能忍住心里头那股想吐槽的欲/望:“你难道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防水胶布吗?”
她的纸人平时的确没什么天敌,但到底是用纸剪出来的法器,谁家的纸干得过水?
可去驱鬼的时候,鬼才不会管她的法器防不防水,所以她才想出往纸人身上贴防水胶带的招数。
幸好她的纸人也很喜欢防水胶带,甚至觉得是她给它们穿新衣服……
“咚——”
巨响打断他们的谈话,就见湖心的按个法阵彻底浮出来,周围不停翻滚的波浪开始慢慢弱下去,逐步回流回去,沿着石台上涨,刚好露出石台上的法阵。
法阵之上,一缕一缕黑线从各个骷髅头延伸出来,黑线汇聚到半空中,不断交织,形成一颗巨型黑色的蛋。
近乎纯色的黑蛋在半空中翻滚着,像是被炙烤着。
“嘙!”
黑色的蛋壳上产生了白色的裂纹,那裂纹先是细小的,沿着蛋壳不断变大,裂痕也越来越多。
有细小的碎壳失去支撑,掉落到石台之上。从蛋破碎的洞看进去,里面依旧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这时天上的乌云动得越来越快,雷鸣声也越来越大,风“呜嗷嗷”地刮着,像有无数冤魂齐声在悲鸣。
于淼正色:“它要来了。”
第26章
如于淼所说, 一个拳头倏地从蛋壳里面伸出来,然后抓着旁边的蛋壳,用力掰扯、撕碎。
那东西把蛋壳撕出头颅大小的洞, 一个肉嘟嘟的头从里面挤出来。
“是鬼婴?”介川呐呐道,心中大骇。
传说以千人血饲养、以万人躯孵化, 经过七七四十九年的等待,再以活人为引,方能孕育出一个鬼婴。
孕育鬼婴的条件苛刻到极致,不论是千人血还是万人躯,寻常人都难以得到。更何况, 练就鬼婴的周期需要几十年, 因此从古至今, 没有多少记载有鬼婴真正练成过。
“我滴个乖乖,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见一次鬼婴出壳,我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介川望着那颗鬼婴头颅, 自嘲道。
也正是因为没多少人能练出这等大煞, 说明这玩意儿邪性得很!
于淼手中不断掐诀, 冷声打断他:“你要是再看下去,那你这辈子的确没什么遗憾, 因为你的这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紧紧盯着天上的鬼婴, 心情也是同样沉重。
鬼婴出世,风云涌动,雷鸣闪烁, 是天都在悲痛哀鸣。
它和一般的厉鬼很是不同, 这东西比寻常的大煞还要棘手得多。
婴孩本应是天地间最为纯洁的生物, 它是白纸未染, 亦不知晓善恶, 行事也只尊本能。
可眼前这个鬼婴,它的出生是由无数的恶意浇灌、甚至破壳前夕,要用新鲜的血液将它吸引出来。
它从出生前的准备、到入世的一刻,都被铸浇了恶意,所以它也只会一心一意地毁灭众生。
介川从包里摸出黄符,看着不断从黑色蛋壳里挤出身体的鬼婴,心里发憷:“可是,我没打过这玩意儿,我打得过它吗?”
“打不过也要打。”和尚杵着锡杖靠近河岸边,他瞄了眼水下,层层叠叠的水鬼随着水面起起伏伏,看得他头皮发麻。
和尚道:“除恶扬善是我们修行之人入门的道,岂能因为不敌就束手就擒?”
介川吞咽口水,小声问:“那怎么打?你教教我。”
和尚:“……”他要是知道怎么打就好了!
这边,于淼手中诀成,贴了防水胶带的纸人们飞向半空中的鬼婴,密密麻麻将其围住,以身体为点,和相邻的纸人链接,凝成金色的结界围困鬼婴。
“哇——哇——”
婴儿啼鸣响起,掀起灰色的声波撞击到纸人的结界上。
“砰!”
结界应声而碎,那鬼婴伸出胖嘟嘟的小手,随手抓住几个纸人,就那样坐在蛋壳之中,拉住纸人的两只手,“哗”地将其撕破。
“不是吧?连无数厉鬼都能吸光的法器,在这鬼婴的手中竟如此不堪一击?”介川白着脸嘟囔,握着五帝钱的手不自主开始颤抖。
他的能耐浅,根本不及于淼千分之一。
但就是这样的大佬所使用的法器,在那个鬼婴手里竟然如此脆弱。
“慌什么,要是鬼婴会被我轻易控制住,那它须要费劲这么大的周章吗?”
于淼冷静地看着天上的鬼婴,从包里摸出张纸来,快速折叠纸刀。
前方和尚盘腿坐下,背对众人说道:“我佛有《地藏菩萨本愿经》可超度婴孩,也不知道对鬼婴是否有用,介川你为我护法,我愿一试。”
谁知介川也回过身,走到他旁边盘腿坐下,将黄符放在膝盖上,望着天上的鬼婴说:“这东西邪门,我怕你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斗不它。我也跟师父学了《太上救苦经》,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我们试试双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