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练武场上便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声。
行芷行兰鼻青脸肿的相互扶持着走下了演武台,嘴里还在不断轻嘶着。
鹿清走到演武台边沿站定,漆黑的眼眸平静的俯视着两人,“太差!从明日起训练加倍!”
随后,便慢悠悠的转身朝身后她住的屋子走去。
行芷行兰心里又是一阵哀嚎,两人突然回过味儿来,对视了一眼。
心里有些不确定的发问道:“该不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主子恼羞成怒了吧?”
怡景院
时洺因为鹿清早上的匆匆离去一上午都愁眉不展的,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儿来。
阿朝和阿启注意到他神情有些不对,就想着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突然,阿朝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正君您知道吗?今日世女回去后就将行芷行兰揍了一顿,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如今两人正躺在床上养伤呢。”
“她们两个被打了?”
时洺眉眼轻动,抬眸看向了阿朝。
阿朝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立马狠狠的点了点脑袋:“可惨了!鼻青脸肿的。”
闻言,时洺垂下眼眸,眼睫轻轻颤动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他眉眼舒展了开来,圆润的杏眸光彩夺目,薄唇轻轻勾了起来。
怪不得今早跑的那么快,原来她什么都记得。
时洺到底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口。
惹得阿朝和阿启立马看向了他。
两人一头雾水,不知道时洺怎么突然又笑了。
时洺努力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杏眸中的笑意却不减分毫。
他突然发现鹿清竟还有另一面。
脸皮薄还记仇!
难为她今早上在他面前没有显露出分毫。这样看来她还挺会装模作样的。
鹿清此时还不知道自己高大的形象已经在时洺心里坍塌了一角。
她正准备去教训一下真正的罪魁祸首,陆欢。
若不是她昨日硬拉着她去喝什么酒,她也不会在时洺面前出尽了洋相。
想到昨夜时洺哄着她喝醒酒汤的场景,她脸上的面皮便越绷越紧。
鹿清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开门快步朝外面走去。
云兮楼
陆欢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期间还不小心被地上的空酒壶绊住了脚,又狠狠的摔了下去。摔得她头晕脑胀的。
她坐在地上甩了甩脑袋,嘶了一声。
还没等她继续动作,包厢大门嘭的一声从外打了开来。
鹿清气势大开的走了进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朝外边走去。
陆欢磕磕绊绊的跟在她的身后,差点绊倒。脑子还有点发懵:“这是去哪啊?”
“军营。”
鹿清简短的吐出两个字。
“不是,我这还没醒酒呢,去什么军营。”
陆欢嘴里念叨着。
闻言,鹿清扭头朝她冷笑一声,“去军营醒酒也一样。”
两人来到军营时,铁骑营的将士们正在操练场上训练,见鹿清扯着陆欢走了进来。后者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纷纷忍不住朝这边望了过来,满眼都是好奇。
鹿清朝场上喊了一声:“赵悦,方乔,王弗,你们三个过来。”
三人听到鹿清的喊声后,立马跑了过去。
鹿清将身后的陆欢拽到了她们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吩咐道:“去,带着陆二小姐到操练场上好好醒醒酒。”
霎时,陆欢还有些犯迷糊的眼睛瞬间睁圆。
她扭头看着鹿清不可置信道:“鹿清,你玩真的?”
鹿清却没有看她,声音冷漠的朝赵悦三人催促道:“还不快点去!”
陆欢便立马被三人连拉带扛的带进了操练场上。
不一会儿,整个操练场上便响起陆欢的叫骂声:“鹿清,你她爹不是人!”
鹿清拉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听着她响彻云霄的叫骂,只觉得浑身舒坦,尤为悦耳。
大朝会结束之后,让昔日勇猛无敌的东魏军再次回到大魏人的心中。至于鹿清这位被人多次诟病的纨绔世女更是让全邺都的人都为之一震。
关于她的那些流言也开始慢慢转变。以前只要提起鹿清,人们心中就会想到她是个纨绔,招猫逗狗,不学无术,给她母亲丢尽了脸面。
如今人们再提起鹿清时,却开始纷纷称赞,大魏少将军,英姿飒爽,不愧是鹿融的女儿,虎母无犬女。
不知不觉间,鹿清的名声已经开始逆转。
东魏军中上上下下的将士们也开始改口,看到鹿清后不再客气的喊世女,而是敬仰的喊着少将军。
这让某些人越发坐不下来了。
鹿清站在操练场外看着场上挥洒汗水的将士,淡声说了一句:“该去收网了。”
“什么收网?你又一个人在这嘀咕什么?”
陆欢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前几日因为鹿清的伺机报复让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今天总算能出来了。
鹿清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见此,陆欢立马耷下了脸,“不是吧,你还生气呢?”
她双眸可怜的眨了眨,求饶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绝不拉着你去喝酒!违反的话我就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