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对待自己手下的兵一直都是严格要求,看到行芷行兰如此模样,忍不住皱起了眉,显然是对她们的表现不甚满意。
因此,每次在她训练完之后,她还要拉着两个人加练。
行芷行兰两个女人,差点被她逼得哭出来。
鹿清对于两人的叫苦视若无睹,每日依旧按照计划稳步进行着。
这日,行芷和行兰在远处同木头桩子对打,鹿清则是手握黑缨枪,目光锐利如刀,将长/枪舞的虎虎生威。
她对黑缨枪这件冷兵器十分的满意,近可防守,远可御敌,招式又灵活多变,变幻莫测。不愧被称为百兵之王。
她右手握着冰冷的枪杆,拇指和四指微微放松,长/枪瞬间被甩了出去。刺进了木桩之中。随后五指收拢将长/枪向后拔出,坚硬的木头桩子上瞬间留下一道深深的刺痕。
就在这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
“谁!”
鹿清目光如炬的射了过去,手中握着的长/枪也跟着刺出。
“啊!”
时洺短促的惊叫了一声,瞬间惊醒了鹿清。
她瞳孔紧缩,手掌瞬间用力握住了枪杆,三棱枪.尖挨着时洺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时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若不是身后有阿朝和阿启支撑着身体,此时怕是已经软在了地上。
三个小儿郎哪里见过如此凶煞的场面,全都被吓的瞪圆了眼睛。
鹿清看着杏眸瞪的圆滚滚的时洺,莫名觉得有些喜感。本因被打扰的怒气也消散下来,看着他淡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时洺此时脑子还有些嗡鸣,直到鹿清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
他立马收敛起脸上的失态,福了福身:“妻…妻主,今日是回门的日子。”
只是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微颤。
新婚过后的第七日,是新嫁郎回父家的日子。若是妻主不跟着新嫁郎回去,便会被人笑话。
时洺若不是没有办法,也不想来求鹿清。
鹿清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转眼间便已经过了七日。
她朝远处还在和木头桩子对打的行芷和行兰喊了一声:“过来,今日的训练暂时停下。你们去将回门带的东西准备准备。”
行芷和行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话没说完,一旁的时洺插话道:“不必了妻主,妾侍已经将回门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了。”
闻言,鹿清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去换件衣服便出发。”
说着,便大步朝身后的住所走去。
行芷和行兰见鹿清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终于逃过了一天!
她们两个高兴地朝时洺拱了拱手,“正君,属下也先告退了。”
登时,偌大的练武场上只剩下时洺主仆三人。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阿朝忍不住小声道:“世女怎么突然开始练武了。”
时洺扫视了一圈练武场上的东西。缠着白色布带的木头桩子,还有远处射满箭矢的箭靶。
他收回视线,目光中划过一抹沉思。
鹿清她真的不一样了。
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后,时洺转身朝外边走去:“先去将回门带的礼品都装好,我们在府门口等着。”
作者有话说:
鹿清:呵,胆真小!
第四章 (捉虫)
时洺站在马车旁指挥着下人将礼品全都装上马车。
府门口,鹿清带着身后的行芷行兰走了出来。
听到动静后,时洺立马转过身来,见是鹿清后杏眸微楞。
她今日没有穿邺都贵女间流广的宽袖华服,而是一身利落的靛青劲装。身形高挑,肩背挺直。
墨色长发高高束在脑后,额间两侧留出少许的碎发。束在发髻上的靛青飘带随风飘动。发带尾部装饰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玉石声。
她面上神情严肃,黑眸沉稳锐利,周身气度矜贵内敛。如清风朗月,又如山间韧竹。
时洺猛的回过神来,清润的眼底划过一抹懊恼。
没想到自己竟会看鹿清看迷了眼。
他轻咳了一声,随即立马坐上了马车。
鹿清没有看到他面上的变化,见他看到她后转身上了马车,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黑眸微微眯起,随即也跟着上了马车。
车厢内的空间很大,鹿清进来后见他坐在最左侧的角落里,在右侧靠近车门的地方坐了下来。
鹿清本就不是多话之人,见时洺垂着眸拽着手中的素帕抿唇不语。
她直接朝后面靠去,双手环胸闭上了眼睛假寐。
马车缓缓的朝前面驶去,车厢内一片静寂。时洺见一直没有动静传来,小男儿家到底压不住心底的好奇朝鹿清那边偷偷的瞄了一眼。
见她身形稳健的靠在车厢上,紧紧的闭着眼眸像是睡着了一般。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时定在了那里,微微有些出神。
以前他其实远远的见过鹿清一两面,那时的她不是追在时洛的身后一副痴缠的模样,便是跟着邺都内那些纨绔贵女们嬉笑玩乐。一身俗气的大红大紫华服,身形摇摇摆摆不可一世的模样,看一眼便令人厌烦。
与她如今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