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委屈巴巴跟到书房,好家伙,他们因为车祸许久没摸烟的齐总又点上烟了。
他一个箭步:“哥,你不要命了!”
医生叮嘱了要戒烟。
齐唤任他夺去指间刚点上的烟,他没打算抽,就是心里烦躁。
严厉灭了火,心想,何必呢,真不想见人,何苦又听说是她在门外,就火急火燎地自己来开门?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哥,这几天皎皎在游戏里就跟磕了药似的,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我在她边上护花都快护不动了。”他状似无意地说。
为什么磕了药?不就是没见到齐唤,也感觉到了他的疏远么。
严厉点到为止:“哥,早点休息吧,我还得陪皎皎割草。”
齐唤抬眸,斜睨着他。
啧,眼神杀又来了。
严厉害怕地抱住自己。
翌日,中午饭点,严叔看齐唤情绪不算差,问晚上要不要去喊小姑娘来吃饭,齐唤想起她借锅时说她自己把锅都给炸了,“晚上给她打包送上去。”
严厉听了,直摇头。
齐唤低头吃饭,餐桌上低气压,比南极还冷。
耳机里传来微信提示音,他听到系统冰冷地报出“徐”的名字,筷子上的糖醋小排掉在碗里。
是条语音:“齐越,你个老六!气死爹了!”
严厉从齐唤没夹稳小排开始就特别好奇地观察着,果然,他的脸色特别精彩,由红转黑又转红,红得发紫了,不,也可以说黑得发紫。
好家伙。
齐唤“蹭”地起身,严厉下意识跟着,嘴里还有没嚼完的米饭。
“严叔,去楼上看看。”齐唤听出她语音里的声音不对劲,虽然是骂他,但中气不足,带着沙哑也有气无力。
严叔忙说“好”。
齐唤第一回 来23楼,门铃按了很久才有人开。
严叔看到睡衣睡裤,鼻子里还塞着纸巾的向茗,惊呼:“这是怎么了?”
齐唤看不见,只蹙眉循着声音。
向茗开门前没看,意外是他们,“没事,严叔。”
声音比语音里还沙哑。
“感冒了?”齐唤问。
向茗刚要答,看向严叔,“严叔,麻烦……”转告齐先生……
齐唤心头的火苗没压住:“不用传话。”他冷着声音。
生病又被凶,向茗眼睛都红了,可能是打喷嚏打出的泪花,也可能就是委屈的,反正,她就是掉眼泪了。
严叔急了:“你别哭啊。”
齐唤攥紧手,眉心狠狠一跳。
向茗感觉鼻涕又来了,塞着的纸巾都湿了,她拔了,用力吸鼻子。眼泪加鼻涕水,抽泣声特别可怜。
齐唤无奈揉了揉眉心:“对不起。”
向茗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嘴唇都快抿成条直线了,语气却十分诚恳。
更委屈了,怎么回事?
见她不出声,齐唤默了默,“身体哪里不舒服?”他放柔了声音。
向茗觉得现在挺诡异的:“重感冒。”
她说着,鼻涕又下来了,赶忙跑客厅抽纸巾。因为头晕,她还差点摔了一跤。
严叔看得心脏病都要发了:“小心小心。”
齐唤深吸口气,扶着严叔的胳膊,“先去照顾她。”
向茗鞋柜里没有多余的拖鞋,只有几双一次性的,两个人换好,严叔把齐唤扶到沙发,跟她面对面的位置。
听到频繁抽纸巾的声音,齐唤问:“吃药了?”
向茗堵不住鼻涕,委屈巴巴,“没。”
严叔已经去厨房检查,发现锅都是新的,明显没开锅,“我去楼下拿点食材和感冒药。”
向茗一怔:“谢谢严叔。”她知道这会儿不是矫情的时候。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她打喷嚏的声音。
“你不是不理我吗?”向茗觉得自己生病后脆弱得很,一点点委屈都不行。
她感冒嗓子疼,鼻音重,这话问得像撒娇。
齐唤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没有不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不起。”
向茗舔了舔唇,她因为生病脑子反应慢,但奇异的是,气好像没了。
清醒过来后,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质问的立场。之前缠着他时,她对他只有节目的关注和一丝怜惜,没多想别的,所以,这次他以这样一种方式疏远她,让她觉得难堪。
或许在他看来,不动声色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里子,可偏偏因为她落下的手机被戳破了。
又是一阵安静,气氛诡异。
齐唤并不擅长跟女孩相处:“老六是什么意思?”
向茗睁大眼,手忙脚乱拿手机。看到对话框里的语音,脸都垮了。
昨晚她作死吹了16度的冷空调,又下楼淋了雨,今天醒来就不对劲了,眼泪鼻涕止不住,她越想越委屈,就对罪魁祸首怒吼了一句。她还以为是做梦呢,没想到真发出去了,更没想到他因为这条语音来了。
不是避嫌么。
他退一步,她就得寸进尺了,“菜菜的意思。”
齐唤跟不上她的思路,反应了会儿,“我哪里菜了?”
“就是菜了,哪哪都菜!”
“……”
齐唤只能继续揉眉心,女人都不讲道理,幸好他不打算谈恋爱。
严叔走前特意没关门,再来时身后跟着个严厉,两个人大包小包,又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