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就装吧。”王迸转身去了昨天的那个位置,和李周挑眉,“你来不来?”
李周摇头,泡茶,点了盘干果,看戏。
陈削去结账的时候,发现柜台里面换人了,那人低着头左手翻书,右手抄书,忙得很:“诶,怎么换了个人啊,真是的。小子,那个姐姐呢?昨天那个,长得特好看的姐姐,人也很友善的姐……”
抄书的笔一顿,卫竞缓缓抬头,看向这个从小到大就没消停过的陈尚书的儿子,每次出现在宫宴上都要留一段传说,回家再挨一顿揍的奇人,亲切地问候:“陈削,你是天天要挨一顿削的削是吧?”
“嗯?”陈削上下牙齿开始打架,“怎、怎怎……”
秦王殿下为什么会在柜台帮忙收钱!!
QAQ,怎么办,他刚才说话有点大声了。
爹,咱家是混到头了呀!儿子不孝!
“怎么了?”秦东篱带了两个包分配的伙计从后门出来,一起把新的拼图上架,就看到那个小胖子纨绔靠在柜台侧面,缓缓滑落。
王迸也出来催:“怎么这么慢啊,是不是不敢——”
呃!秦王殿下!
卫竞叹一口气,抱着一摞观星的书回内院去,跟秦东篱身后的两个伙计说:“你们收账吧,我歇会。”
秦东篱看这两个纨绔公子哥的表情有些异样,很是担心自己的生意:“还玩吗?基础时间和茶水点心不退。”
作者有话说:
秦老板:本来生意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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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三章初稿存好两章了,但还没精修,周日的(灵魂在飘荡……)看我这几天状态哈哈哈,评论都有看滴,除了误解之类的评论,都等我有时间了一条条回呜呜呜
第59章
◎给王极统领一个友情价,七折◎
玩啊,当然玩,就是双方气焰没有那么强了,陈削抱着刚刚跟秦王殿下买的拼图,和王迸、李周一起钻进了左侧的桌游室。
秦东篱留了一个伙计在柜台看顾生意,也回院里忙着收集星星的材料。
扑簌簌的声音从天而降,秦东篱从书中抬头,望见烧了炭的遮雨棚外又飘起了白雪,便起身搓手去屋里找了个口铁锅,煮了红糖姜茶,提出来驾到炭炉上煨着,觉得冷了就喝一小杯。
不知不觉,她开始在这个世界经历冬天了,好像没有太大的不同,一样的雪,一样的冷,一样的宁静。
负责绘制星宿图的卫竞哈着气,松开手里的笔和尺子,冻僵的手缓缓做抓拳动作,半途被塞过来一只热乎乎地小茶杯,他都没有留意到棚子里的炭炉上多了一壶姜茶,接过茶杯的手指慢慢合拢,顺带把送茶人的手也抓到指尖下捏了捏才松开。
“什么时候下的雪?”卫竞一开口,嘴里的白气呼呼往外跑,要飞出去拥抱漫天同族的世界。
秦东篱和他背靠背,喝着同一个壶里的姜茶,胃里背后都暖暖的:“有好一阵了,你太投入,都不知道我去过厨房。”
卫竞咧嘴傻笑,在大虞的二十年也没办法磨去他最深刻的一段记忆:“我想起大三大四在制图楼里熬夜画工图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冬天,一低头天黑了,一抬头天又亮了,窗外结了霜,出去看才知道下了一夜的雪。我们楼高,可以看到大半个学校被雪压住的样子,又冷又想下去玩。”
“我们学校下雪的样子差不多,”秦东篱也开始想自己学校冬天的样子,“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年冬天,大概是期末前,学校抢修水管,不小心把暖气管道挖断了,头一回知道实验室里的仪器有多冰,玻璃可以冷到那种程度,写出来的报告全是蚯蚓体的。”
卫竞也说:“我们也有过,做的实验和测量有关,还要用手拿铁。”
“拿铁,”秦东篱砸吧嘴,“我好想喝拿铁。”
卫竞:“……”
第二天,宫廷里下朝后,百官朝宫门外散去,左右台阶之间的龙壁比雪还要白,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漏下来,获得一个晶莹世界,刘镌心生一算,正要抬手,被陈辙叫住。
“陈尚书?”他不得不停下来,手上的十二宫正掐算到一半。
陈辙一看,暗道不好,愧疚道:“打扰到……”
刘镌算手成拳,收了回去:“随时都能算,不差这点时间,您有什么事要问?”
“刘大人,您通晓天文,可知道哪些与星辰有关的好书?”
说到这个,刘镌就不困了:“我推荐您看星图解析最完整的《星轨算数》。”
这本书在陈辙以前为儿子找明经科读物的时候,刘镌已经向他推荐过了,儿子没启蒙,他自己学到了不少,内容非常晦涩:“不,不,要幼儿启蒙的,最好是图多字少,算术难度在计数一下。”
刘镌走神片刻,瞬间回忆起了几十本,在心里挑好后,回神道:“陈大人,令郎此时用功,为时不晚,今后必有一番作为,书的事交给我,下午我让人送府上。”
“借您吉言,有劳了。”陈辙绷住了表情,就不是很喜欢和刘镌说话,连借口都找不了,“来日必登门致谢。”
“这个好说,”刘镌顺嘴一提,“其实在下有许多书已经被承愿桥头自然书肆的秦老板借了过去,自然书肆的新书,令郎或许也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