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从小考成绩中抓出成挽挽的优点来,“成挽挽的画艺不错,院内学子比得上她的没有两个。”
严铮闻言,看了她一眼。她在河虞时,他从没见过她画过画,一门心思都是钻去山上采药赚钱。
画画这项技艺,恐是傅挽月在楚府当瘦马时,他们调.教出来的。
如果她没去楚府当瘦马,画课这门怕也只能得个丁。
挽挽确实也是占了楚府的便宜,她听夫子夸奖,眼睛不再心虚,而是亮晶晶地望着严铮,希望首辅也夸他几句。
没想到,他就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说:“本官知道了。”
“辛苦夫子们这些天对挽挽的教导,我下午先带她回府训斥一顿,明日早上又让下人将她送回来。”
他给挽挽使了一个神色,让她跟自己回去。
挽挽心领神会,行走在玉菁书院时还规规矩矩地走在他后面,等一上马车后,伸手勾住严铮的脖子,整个人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大人,你终于来看挽挽了。”
严铮感受到女子柔软的身躯,鼻间尽是属于她淡淡的馨香,他微微闭上眼睛,欲推开她的手,放在半空中忽停了下来。
他轻声说:“你坐去旁边。”
“为什么?”挽挽仰头看着他,问:“首辅不想我么?”
“我……”
话未说完,她已经吻上他的耳根,自与他欢好后,挽挽已经十分清楚哪里是首辅的软点,她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不信大人从不想过我。”
严铮静默不言。
挽挽自认他这是承认了。
她得意扬眉,人从他腿上起身,坐到他身旁,但细嫩的柔荑还是紧紧挽着他说,“刚才我真的没有骗你,夫子说我不专心听讲,那是因为我真在想你。”
“你在想我什么?”严铮顺着她的话问。
“我在想你是不是骗了我,故意将我哄来玉菁书院上学后,就再也不想管我了。要不然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怎么都不回我?”
要是他说政事繁忙,这一听就很敷衍。
再忙难道看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
严铮只好实话实说, “你通篇都说在想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
挽挽想了很多种理由,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首辅在情爱一事上似乎很是生涩,她在信上都说她很想他了,他竟然连他也想她这种话也不会回。
真不知道,她该说他木楞,还是说明首辅对她不够上心呢?
有些话自己心里知道就好,挽挽若是直接说出来,那就会伤彼此的情分了。她和首辅的情分是她强睡来的,本来就薄,还不够她放肆地对他发脾气。
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大人给我买快蜜饯吃吧!我心里难过,想吃糖缓缓。”
严铮闻言没有多话,命车夫去付春街,给她买了四匣樱桃蜜饯,足够她吃一个月都吃不完。
挽挽吃了一颗蜜饯,也渐渐开心起来。
她随严铮去到静松苑用膳,吃得七分饱后,她就从座上起身,准备回自个屋里看话本。
严铮叫住她 ,“去哪儿?”
“我回屋挑灯看书。”
话本也是书,她可没说谎。
严铮道:“你会自己看书,那才见鬼了。你随我去书房练字,你的书法只得了丁,还好意思再偷懒耍滑,不练习大字。我严铮的妹妹,不许字写得比十岁小孩还差。”
挽挽说,“我又不是你亲妹妹,干嘛要求这么严?”
严铮:“从现在起,你下月的月银没了。”
“……”挽挽:“我收回刚才那句话,现在就随哥哥去练。”
第37章
“你写一个字,我就给你一个铜板。”
铜板铛铛铛响了几声,一串铜钱被人放到了书案上。
要知道街上的书生替人写封信,也才三枚铜钱,首辅开给她写字的价码,算是颇高了。
她知道自己的字丑,所以不敢贪心和首辅谈条件,说一个字一两银子。
要不然他又得出声笑话她了。
挽挽坐到案前,男人就递了一本字帖过来让他抄写,她瞄了一眼,发现字帖上的字迹极为相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写的。
她铺上一层白纸覆在上面,沾了沾墨水,提笔开始写字。那纸是西洲产的金河纸,纸上一有墨汁,它就会吸进去,不会渗透到下一层。
有了赚钱的目标,挽挽写字都没觉得累,一口气写了半个时辰的字帖,都没娇气地喊累,甩下笔就不愿意练了。
严铮坐在她对面处理政事,从他那处一看,刚好能看到女子雪白的脖颈,露出优美的曲线,他不由自主又想到了那夜,他牢牢固住她的腰肢,她因为承受不住,上身一直往下躬,玉颈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黏.湿的贴在她的左脸上。
挽挽不知道首辅在偷看她,心里一直在算自己今夜赚了多少吊铜钱。
她忽抬起头问:“如果我回到书院,继续抄你的字帖,我还能领到钱么?”
严铮:“……”
他这是养了一个小财迷?
他算是知道傅挽月哪怕失去记忆,财迷的本质也不会变。只要用钱吊着她,她学习的兴致比谁都高。
“你要是在小考中能往前进一名,我就给你一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