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眉头一拧,走过去问道:“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荷花正专心熬药,闻言赶紧将袖子放下来,有些慌乱地回答道:“没什么,哥哥你看错了。”
何田心细眼亮,妹妹小臂上的应该是被打之后留下来的印子。他回想了一下,在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妹妹被家暴这回事。
他不信自己看错了,那就只能是原身过于粗心,没有发现罢了。
“我是你哥,有什么事就该告诉我,我替你出头。”何田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被哥哥这样盯着,荷花神情微动,犹豫了一瞬还是摇摇头:“真的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摔的。”
荷花嫁给了李大山,如今只有两个女儿。没能生出儿子,她始终觉得自己理亏,矮人一头。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哥哥,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何田冷了脸。
荷花见状,不敢再隐瞒,小声道:“大山只是心情不好,并不是故意的。”
她还想息事宁人,何田听完什么也没说。
荷花一边熬药一边把午饭做了,先伺候陈大娘吃饭喝药,看着她安稳睡下,兄妹俩才开始吃饭。
吃完饭,荷花把新做的鞋子拿出来,说道:“哥,你整日走路,最费的就是鞋子。这双你先穿着,下个月我再给你做。”
原身确实很费鞋,杨月英嫌纳鞋底太累,把她的手都弄粗糙了,因此原身的鞋子基本上都是亲娘和妹妹做给他的。
“先放那儿,我有点事。”何田走到院子里,拿起扁担就往外走。
两只竹筐还放在原地,荷花没看明白,便问:“哥哥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大山说说话。”何田头也没回。
他这架势可不像要好好说话的样子,荷心顿时急了,张嘴就想喊,又怕惊动了娘,惹她担心。
荷花回屋,把娘叫醒,说道:“我和哥哥去村里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好,你们去吧,我没事。”陈大娘喝了药,头不怎么发晕了,就是想睡觉。
看着娘又睡着了,荷花轻手轻脚地退出去,然后抬腿就去追哥哥。
李家村跟何家村是紧挨着的,走路也不过一刻钟。何田到李家时,他们刚吃过午饭。
“李大山,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何田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李大山从屋里出来了,看见只有何田一个人,他还有点惊讶:“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坐坐。荷花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何田二话不说,举起扁担就打。
原身整日挑着几十斤重的饼子走街串巷,早就练出了一身好体力。再加上这根扁担也陪伴了他多年,可以说是非常称手的一件工具。何田又有格斗技巧,一时间打得李大山毫无还手之力,只会哭爹喊娘的瞎叫唤。
“大哥,大哥?”李大山试着去夺扁担,结果连碰都碰不到。又挨了几下重的之后,他开始讨饶,“大哥,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
“我没话跟你说。你打我妹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好好跟她说?”何田边打边骂,“我妹妹有哪里做得不好,你来跟我说,我自会教导她,用不着你朝她挥拳头。既然你打了我妹妹,那我现在就打你,这很公平。”
“大哥,我以后不敢了!别打了!”
何田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李大山实在挨不过,又躲不了,只好抱着脑袋示弱。
李大山还有一个哥哥,名叫李大河。他的惨叫声把李父和李大河给招出来了,两人一见大山正在挨打,就想冲上去帮忙。
李父眼尖,认出了何田,一把拉住往前冲的大河,对何田说:“原来是何家小子,快住手,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要是打坏了大山,你妹妹也心疼。”
“我妹妹会不会心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疼我妹妹。”说着,何田又来了一下狠的,李大山扯着嗓子嗷了一声。
见状,李父心疼得不行,松开手,不再拉着大儿子,任由大儿子冲上去帮忙。
就算多了一个李大河,也没能在何田手里讨得了好。何田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就打一双,打得两兄弟齐齐叫唤。
“你弟弟不干人事,你是他哥,没有好好教导弟弟,你也有责任,所以你也该打。”
何田一扁担拍到李大河的屁|股上,尽管屁|股上肉多,可是也招架不住这样的打法,就跟被打板子似的。
李父听了这话,脸上火辣辣的,总觉得何田是在内涵自己,毕竟子不教父不过。
“好了好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李父眼见两个儿子都打不过,于是上前想拉偏架。
他以为自己是长辈,何田怎么样也不至于朝他动手。
没想到,何田把扁担轮圆了,舞得虎虎生风,让人压根靠近不了。脚下不停,一脚一脚踹那两兄弟。当然了,李大山挨得最多。
李父还想抓住扁担,结果手指头被打了一下,疼得他险些以为自己手指断了,顿时不敢上前,只能焦急地站在旁边苦劝何田住手。
李母跟大儿媳奔了出来,边哭边喊。
何田充耳不闻,继续痛揍李大山。
李家门前发生的事,很快就把村里人给吸引过来了。以往很团结的李家村,在这件事上却不好插手。
打媳妇,结果被大舅子教训,说到哪儿都有理,村民们只能在一旁干巴巴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