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还是问起了顾尚延。
林安安也没说太多，就说是学校的同学，认识。
绍诗樊活了四十多年了，其实什么都看的出来，但她不说破，只是提醒道：“乖儿，你一定要小心，有钱有势的人，都很精，为什么他们能身居高位这么久屹立不倒。”
“还不是因为咱们玩不过他们。”
绍诗樊说这话，是有可信度的。
毕竟人从高处摔下来过。
林安安没说什么，十分平静道：“妈，我清楚的。”
平静到像她小时候参加数学竞赛，别人都会紧张的冒汗，只有林安安平静到像在发呆一样。
那最后的结果来说话的话，林安安是胜券在握，才敢这么平静。
林安安这姑娘，看着越平静，越不平静。
绍诗樊沉默半晌，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嗯，清楚就好，清楚就好。”
她选择相信林安安。
——
母女二人因为睡的太晚，要倒时差，国庆前两天都没出过门，酒店里定时定点会送各种食物零食水果等。
全是新鲜的，什么贵送什么。
这两天，顾尚延和她一共只发了几条消息。
第一天早上十点。
顾尚延：【出来。】
林安安下午才回：【刚睡醒。】
顾尚延：【唉。】
意兴索然了，没再发过消息。
第二天下午，顾尚延：【醒了没。】
林安安：【早上就醒了。】
顾尚延：【...啧。】
看到这三个点和啧时，林安安是想笑的，她感受了对面浓浓的怨气。
没一会儿，顾尚延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林安安愣了下，点开看。
图片里是一张落地窗外的风景照，可以看出，他所谓的老家，真的很大，落地窗很大，外面就是类似于花园的地方。
这么大的落地窗，擦起来不ᴶˢᴳᴮᴮ知道有多麻烦，但他家窗户却干净的没一丝污垢，余晖下反光能将里面的事物照出来。
比如。
林安安就看见了玻璃窗里的顾尚延，他似乎是坐在一张大床上，腿大剌剌的叉开，一只手撑着床，他是个什么坐姿，看的一清二楚，就和当初在酒吧里看到的那副样子一样，痞里痞气的。
另一只手举着手机随手拍了一张。
没过半分钟，顾尚延居然打来电话了，林安安身子一震，思考着要不要接，直到快挂断时，才轻轻地点了接听。
顾尚延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到耳膜，他好像很悠闲，那边安静的好像就他一个人，声音懒懒的：“看太阳打游戏呢。”
这是在解释他发的那张照片。
林安安：“看太阳做什么？”
只听过晒太阳，没听过看太阳。
顾尚延笑道：“想你啊。”
林安安：“......”
这人怎么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事情都能油嘴滑舌。
顾尚延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也不逗她了，解释道：“游戏打多了眼睛疼，看会儿外面。”
他顿了一下才说。
“就会想到你。”
这个理由，林安安无言以对，还是沉默。
顾尚延听她那边也一样安静，问她：“你在干什么。”
林安安蜷缩在沙发一角，下巴撑着膝盖，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桌子上的新鲜水果，听到这句话时，她看了眼坐在阳台闭目养神的绍诗樊，安安静静的，林安安说话声音很小，绍诗樊又在阳台，隔了个玻璃窗，心想应该是睡着了才没听见她打电话吧。
林安安收回眼，随口说道：“闲着。”
顾尚延听到这，突然来了劲，声音都拔高了许多：“那出来好不好？看太阳...哪有看你有意思。”
话说的缠缠绵绵的。
正常女孩儿估计被迷的七荤八素的。
林安安不是正常女孩儿，一两次可能会觉得异样，多几次也就免疫了。
也许吧。
林安安温吞回：“不行，今晚我要早睡，明天...我要陪我妈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顾尚延听到她说要早睡，想着才下午五点而已，出来几小时也不碍事，结果听到后面那句就不淡定了。
“检查？你检查还是你妈妈检查？”
林安安沉默了几秒，小脸从膝盖上起来，秀气地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我妈检查。”
都说了是陪她妈妈，这人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
顾尚延：“......”
事实上，是他只听到了她要去医院这几个关键字，没听见别的，直接开始下意识地紧张她了。
顾尚延心里默默哂笑，自己都在意她到这个地步了吗，这才刚开始追呢，要追上了，是不是得成她爸爸了。
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突然懂了当初李嘉宪那小子说的话了，说林安安像闺女一样，得疼。
在林安安看不到的地方，顾尚延狂乱地撸了一把头发，吐气道：“行...后天你必须出来，听见没。”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
总共八天假，跟过来无聊了两天，空了两天。
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还有六天，得好好抓紧了。
而且也确实是林安安本人叫他来的，叫来了又晾着，实在有些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