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羽给她暖着手,轻笑着说,
“何苦费神去想旁人,今晚看灯可还尽兴?”
郁华枝点了点头,
“今年的鳌山比往年都大,虽然有不想见到的人,但有姐姐和洛萦在也是好的。”
赫连羽本来听到此处,只觉得自家夫人半点没有提到自己,带上几分落寞,郁华枝却接着开口,用她糯糯的声音道,
“更重要的是有夫君在,我便高兴了。”
夜里的街头,灯影阑珊,游人早已四散,雪映明月,寒意却半点都透不进心头。
这头洛玄和郁晏欢才回到府中,便被公婆请了过去。
只见平阳侯坐在一旁并未说话,方氏笑着开口,
“晏欢,今日和萦儿一道玩得可好?”
郁晏欢笑着给她请了安,温声道,
“街上热闹,还是小姑想得周到,提前订下了酒楼雅间,观鳌山位置也极好,可见是嫁人之后愈发稳重了。”
方氏欣慰点头,
“本就该如此,从前萦儿在府中我和你公爹也总惯着她,本来还担心她出嫁后行事急躁,可我却是知道亲家夫人宽厚,待她极好,凡事时常提点着,想来是有些成效的。”
“你瞧瞧,定亲前还折腾了那一出,我只当这婚事是成不得了,却又好了。如今看来,倒是没给她选错夫婿。”
郁晏欢点头称是,
“母亲说得是。”
方氏见郁晏欢有些疲累,便拉过她的手嘱咐,
“晏欢,这些时日你因准备年礼也实在辛苦,快回去歇着吧。”
洛玄只默默听着,并不作声,闻言便欲一道离开,却听母亲开口,
“世子留下,我有话同你说。”
今日出行洛玄本就不悦,还被父亲母亲留下,想来又是要一番说教,他余光见郁晏欢退了出去,便开口,
“父亲母亲有什么话便说吧。”
平阳侯面容含怒,深深叹了口气,
“我和你母亲原本以为你成家后便不必再为你操心,自有夫人为你料理家事,你如今从外头带回个来路不明的妾室,若是安分便也罢了,可她三天两头就在院中闹腾。想着你如今也在朝为官,行事应当更稳妥才是,如今看来你连你妹妹都比不过。”
“哼,若你再不多加管束,为父便替你料理了去!”
方氏也苦口婆心地劝道,
“玄儿,你之前说要娶晏欢,虽然我和侯爷觉得郁家门第算不得显赫,但你既然喜欢,晏欢也素有美名,那娶也便娶了。她入府之后料理中篑,言谈举止处处深得我心,这个儿媳我也是极喜欢的。”
“如今华枝也嫁给了赫连羽,那也是萧国最鼎盛的将门世家,权势极盛,有了这个姻亲你却还不厚待晏欢,闹得后宅鸡犬不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洛玄闻言,眼底漫上自嘲,
“是啊,我究竟想要什么呢……”
方氏秀眉紧皱,无奈道,
“听为娘一句劝,趁早将那妾室打发了,不要再让晏欢劳心又劳力,你便是使唤嬷嬷也不带这般搓磨的,她也实在好性,即便这样也从未到我跟前抱怨你半句,唉……”
洛玄垂着眸子,淡淡开口,
“儿子知道了。”
平阳侯也没了叱骂的力气,摆了摆手,
“这次你南下赈灾吃的教训很是应该记住才是,可不能再让后宅之事坏了你的名声!”
洛玄默默走出院子,青珞房里的丫鬟候在院外,见了洛玄便赶忙迎了过去,
“世子,娘子还在房中等着您呢。”
洛玄厌恶地朝她望去,嗤笑道,
“等我?等我做什么?你且告诉她,最好安分些,若是再敢兴风作浪,别说我父亲母亲,我第一个给她好果子吃。”
说罢便抬脚往郁晏欢房里走去,丫鬟闻言身上都抖了一抖,从前世子可从没说过这般狠话……
洛玄屏退外间侍女,独自迈进房门。
刚进屋就有阵阵香气扑面而来,郁晏欢沐浴后穿了身素白寝衣,乌发柔顺披在肩头,自屏风后出来见洛玄静静站在房中,一时有些怔愣。
房内没点几盏灯,昏黄的灯光柔柔照在她脸颊,不知可是沾染了水汽,她站在原地便显得目光盈盈,温和从容,
“夫君怎么过来了?青珞没有伺候着么?”
洛玄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眼神中浸满占有,将她逼到屏风之前,
“晏欢,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
“为何我从未感觉到你对我的情意?”
郁晏欢瞥开目光,望着窗外,淡淡道,
“夫君在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洛玄双手扣着屏风,将她禁锢在身前,半分都不退让,
“剔透如你,怎会不明白?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便说今日,你妹妹同赫连羽,我妹妹和卢修霖,谁都能从他们眼神里瞧出情意。偏你没有,你看我的时候,却像看个陌生人,淡漠、敷衍。”
“郁晏欢,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步步紧逼,却不见郁晏欢开口回答,终是怒了,倾身覆上两瓣娇软的唇,撬开齿间,毫不掩饰惩罚和占有之意,恨不得将人揉碎入骨,掠夺口中所有气息。
许久之后他才罢休,只见美人眼尾透红,似有泪光,急促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