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争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 轻轻地咬。
她的手缓缓上抬,刚刚碰到他的腰,傅兰萧就顺从地俯下身。
不知为何, 她恍惚了一刻, 斜眼去与不露悲喜的金身菩萨对视。
心中默问。
下一瞬, 就被傅兰萧捏着下巴, 抽出手指,与她吻在一起。
外面的人还在,正在寻找房间里有什么机关。
他们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又舍不得放开对方,此时此刻只想勾缠在一起, 席卷对方的全部感知。
但这次亲吻结束的很快, 傅兰萧不舍地放弃对她的桎梏。
他看着她脸颊潮红, 双瞳迷茫,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还留恋式的微微昂头。
他满意地轻拍了拍她的脸,薄唇微启,口型是“等我”。
傅兰萧的长剑从衣柜的缝隙中刺出去,正好刺穿要打开衣柜的刺客。
他反手关上门,又在门口杀了一名刺客。
这片勾栏院已经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戚无比官兵提前一步来到,他到傅兰萧时,他玄色的衣裳沾了一片血,好似将锦衣染的更深。
白皙的脸上也溅落到几个明显的血点,看着煞气十足,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烦意乱。
他从未在傅兰萧脸上看到过这样急躁的表情,先道一声:“属下来迟。”
戚无武功高强,这时从齐王府跨了几个坊来到这里,已经是常人不能比的。
只是他今日本来得到的命令是在府中待命,傅兰萧要自己出门。
他不知道主子来勾栏院做什么。
戚无的记忆中,他们殿下除了有一次叫了画舫的花娘,没有任何时候对这些娱乐场所表现出兴趣。
傅兰萧“嗯”了声,听他道:“属下已经查到这些人是阮将军培养的精兵……难道他们是想对主子不利吗?可是前几日阮家的娘子不是还和主子一起去求过姻缘……”
后来的话他没说出口,毕竟傅兰萧的决定,他不能随意揣测。
他换了个话头,“现在治安官已经到了,正在楼下维持,主子,要不要现在走,不然被人看到了,恐怕会有有心人……”
“不急。”
傅兰萧将长剑丢到地上,“你随便跺个谁的脑袋送到将军府上。”
说罢,他转身就走,戚无那句“您要不要用帕子擦擦脸”还悬在口中,手中的帕子最后还是换成了刀,开始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傅兰萧再次打开衣柜的时候,拨开重重衣裙,看到黛争正蜷成一团,像新生的婴儿。
他用手碰了碰她的肩膀,便看到一双潋滟的双眼,微微睁大,反手握住他的手。
“有点久。”
他的五指张开,顺势与她的五指严丝合缝。膝盖弯曲,再次挤了进去。
他笑了笑,“是么,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
黛争“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干脆说道:“还是很久。”
傅兰萧干脆用嘴堵住她的牢骚,这样也使得她再次投入这场旋涡中。
好在这次,他们的目标一致。
她的长衫已经散开,她看着破了一处的衣裳,有些崩溃,心疼道,“衣裳被他们划破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紧张了,还是怕自己沉溺在这种延绵不绝的感觉中。
她欲盖弥彰地想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但其实还是又急又快地在向目的地行驶。
药效下,正催促着她向不可思议的方向沉沦。
“你怎么这么不专心,嗯?”
傅兰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过她的后颈,埋在她心口处,十分玩味地问她。
可她说不出话来,她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些难以启齿的浅音。
衣柜的空间太小,在傅兰萧进去的时候,黛争整个人都贴在壁上,像一片浮萍,风雨飘摇。
正在此时,房间又进来了人。
脚步很杂又重,不像是杀手。
幸好衣柜是关着的,不然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画面。
但是衣柜中的人,黛争,吓得浑身一抖,正要出声,又被傅兰萧捂住嘴巴,她不得不去勾住他的脖子,与他贴的更紧。
只听外面的人说:“这里!这里还有一具尸体!”
又有另外的人进来,骂了一句,“一共几具了?怎么今晚出了这么多人命,现在这附近的医馆都人满为患了,真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看着也是被利刃刺中而死的,来,别抱怨了,搭把手吧,赶紧干完活赶紧喝酒去!”
衣柜中的光又被挡住了,她知道他们现在正在衣柜前。
她的整个身体悬空,脚尖勉强贴在衣柜底,她将将点了两下,又听到外面的人说。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什么?”
“很小的声音……哒哒两声。”
“我没听见,哪发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刚搬这人就听见了。”
黛争连呼吸都不敢了,身体却还随之晃动着。
她睁大眼睛看着傅兰萧,虽然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
但她能猜测到,那一定是恶劣的,故意的,变态表情。
另一个人又骂了一句,“不会闹鬼了吧?”
“你别吓我啊!最近那个闹鬼的传闻,我已经怕的睡不着觉了。”
“你一个捕快,怕鬼?那你还有勇气搬尸体……”那人叹气道:“可能是心理作用吧,那就赶紧的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