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也只是再一次询问:“哦?那你在忙什么?”
“我在……”
怀玉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那她能干什么啊?
无非是……
“我忙着每天睡觉, 还有用膳, 逛街, 还有……在忙着准备当新娘子。”
她娇憨一笑,顺势向后仰去,
“你起开!真的很热!”
而那人真的听她的话, 松开了臂膀, 在怀玉即将要摔倒地上时及时揽住了她, 顺势带入自己的怀中。
他看着少女因为一下心慌而抱紧自己的腰, 付之一笑, 胸膛轻颤。
“虞怀玉,今日怕是有人想让你不好过,怎么办?”他在她耳边戏谑道,温润的热气让怀玉浑身一颤。
“让我不好过?怎么想的!”她完全听不出来别的意思,她觉得她全身上下有一团火在燃烧,只想快些降温,但她紧贴的身体又如此灼热,可叫她松手,她仿佛就像坠入了深渊一般。
“还不快点去给我拿冰块来摆在屋里,怎么伺候人的!”她改不了她的脾气,骄纵又任性,说起话来也趾高气昂。
“伺候?虞怀玉,你是不是看不清我是谁了?”他任由她如何,一直保持一副轻飘飘地慵懒气质,他刚沐浴出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现在二人紧贴在一起,他的水气当然也浸染了她的。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出来,胸腔比方才震得更沉,他扣住她的后颈,唇瓣从她根根分明的长睫略过,从绝艳无双的脸颊略过,停在她的雪肩上。
“我管你是谁,警告你,别烦人,赶紧来伺候我!不然的话——嗷嗷嗷——!”
虞怀玉清醒了大半,似是那种被当头棒喝一般,人一下子从头麻到了脚趾。
疼死她啦!疼死她啦!她被狗给咬了!
“薛谌!你是不是疯了!”怀玉猛地推开他,而后者也没用力,便顺着她的动作松开她,“你怎么能咬我!”
她心疼地看着自己发红的肩头,上面还有清晰可见的牙齿印,可恶,这个属狗的!
她也发现自己现在衣衫不整,薄衫被水打湿,她又浑身出汗,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她现下的模样好似和什么回忆撞在了一起,听说早在她父皇还没有子嗣遍地走的时候,在后宫之中,还有不少居心叵测的人给他偷偷下什么奇奇怪怪的药,但后来发现他本人就是个移动春/药之后,大家都收敛了这方面的心思。
她,现在,怕不是就被人下/药了!
“薛谌,你也不必如此!我不是已经答应嫁给你了吗!”
二话不说,先辱骂一句薛谌总是没错的。
“腌臜事还得看你啊,薛狗!”
“别在这发癫,虞怀玉。”薛谌白了一眼忽然贞洁烈女起来的怀玉,他拿着绸子擦身,自行更衣后,瞄了一眼窗外,便说:“如果不是我你还在这躺着乱叫呢。”
“什、什么乱叫啊?”
怀玉脑补出一场十分诡异缠绵的香/艳戏码,不会她叫他的名字都要拐三道弯吧!
薛谌严肃道:“特别吓人。”
怀玉花容失色:“还吓人啊?”
哦,也是。
像她这样的倾国倾城的美人薛谌居然能不动心,还要咬她,在他眼里说不定她就像吃人的妖女,毕竟他不行。
太可怜了!
当然她绝无可惜的意思,“什么人敢在张府给我下药?难道是……”
怀玉的记忆再碰撞,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想到了事情的因果,咬牙道:“这老……未免疑心病也太重了。”
“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虞怀玉了,在你从前住的地方,不是勾心斗角最多的地方,何况这里?再说了,我问过你,你喜欢这里。”
“我只是喜欢这里的锦衣玉食啊。”怀玉泄气地一般地找了个圆凳坐着,“再说了,以前勾心斗角也不是我的活。”
她只要做天真无邪的公主就可以啦。
“哦?”薛谌这时来了兴趣,他坐在踏上,一条腿弯曲,懒洋洋地看着对面的少女:“那我是要夸你心无城府呢,还是夸你傻的天真呢?”
“你胡说什么呢!”怀玉瞪了他一眼,这时忽然矜持了起来,拗了一个板正姿势保持着,意在表明自己恪守礼仪,依旧高贵的身份。
“兄长会护着我,他说我只要做公主,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哦,又是那位?”薛谌想到虞思瑾,不禁冷笑。
“那是自然,你为什么对他意见那么大啊,你是不是招他惹他了?”
不是他招惹薛谌,而是薛谌招惹他了。
薛谌嗤了一声,“虞怀玉,现在护你周全的人是谁?你的好兄长?他甚至已经不在了,你就不能清醒点?”
薛谌眼底显而易见地冷淡起来,他不知为何,很讨厌这个叫虞思瑾的人,早在长安,那次事件后,他拽出的蛛丝马迹就指向这个人,但任由他剥茧抽丝,他的人不是消失了,就是那些好不容易冒出水面的线索,又隐于水下了。
如果不是他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他定会让人再查下去。
这个虞思瑾,在那个风光霁月的外表下,是什么样的狼子野心。
“才没有!”她正想反驳,却看到薛谌躺在了床上,冲她摆摆手,
“还有,你别扭个脖子,太做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