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敢想,我倒觉得哪天钱快用完了,就去哪个村里买块地,不,不在村里,最好是靠着山,旁边有河,是上流,开垦一块地种地。”
“啊?可我不会啊。”怀玉的五指如嫩葱,哪是干苦活的料子。
薛谌噗了一声笑出来,十分宠溺地摸着她的发顶,“那你给到时候给我做饭吃,看着我种便好。”
好像绕了那么多,被他摆了一道。
“你还是想想怎么拿到虎符吧!”
谁要跟他去种地啊。
她要薛谌带她复国!要是他喜欢种地,就在宫里开垦几处咯!
……
曲州刺史家的晚膳虽然十分丰盛,但跟在张家还是差远了。
当然,这个没用什么可比性,怀玉也不追求那么多了。
能吃是福,这是怀玉这几个月得到的人生哲学。
“子诚,来,我跟你喝一杯。”魏鸣君举起酒杯,笑道:“真是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一看到你,仿佛就看到了侯爷。”
薛谌乐呵呵地也举起酒杯:“我长得比较像王妃。”
怀玉掩面而笑,她见过薛侯爷呀,面上有棱有角的,大概是在战场呆久了,不说话时比薛谌还吓人,怀玉见到他都不敢说话呢。像个阎王似的,薛谌要是长这样,那她可能闹得会更厉害。
“侯爷可不敢把王妃带到边疆来,这地苦寒,不得折煞了王妃。”魏鸣君也不生气,他没架子地说:“今夜,我们便不醉不归吧!”
完后,还叫来几个舞姬,跳舞助兴。
怀玉的注意力都被舞姬吸引了,她猛吃了几碗饭,还想着一会要给淙淙和小鹿儿带一些回去。
毕竟淙淙和小鹿儿是他们名义上的下人,是不可能和主人同席的,这些下人伺候完了主子才能用膳,等到晚膳结束,他们大概还没吃上。
可薛谌和魏鸣君聊得太久,他们也没想让怀玉再继续跟他们耗着,便找了个借口,先让怀玉出去休息,她行了礼,出门截了一个丫鬟。
“你们一般在哪用膳?”
丫鬟不知道这客人还有这闲心,“回夫人,我们在膳房呢。”
怀玉哦了一声,“那能带我去吗?”
丫鬟更疑惑了,这客人怎么还有这样的爱好?
“实不相瞒,我平时用惯了我自己的丫鬟,现在她不在,怕是在膳房呢,可否领我去?”
丫鬟:“原来是这样,那夫人跟我来吧。”
到了膳房,那丫鬟又说:“膳房有些凌乱,夫人小心,别弄脏了衣服,我们可担待不起。”
怀玉摇了摇头,“无碍。”
她的话音刚落,小鹿儿就从只有一点光的膳房中冒出了个头,“夫人!”
在外,他还是得叫她夫人,不然实在说不通。
“你吃饱了吗?”怀玉左瞧瞧又瞧瞧,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东西,从怀中拿出一个包了三层牛皮纸的东西塞给小鹿儿,“我在前院不好拿吃的给你,我偷拿了两个鸡腿!”
“那你这是不好拿吗?”小鹿儿脱口而出,姐姐,你这都是怎么塞进怀里的啊!
“哦,自从在那个乔川县过了一段苦日子,我怀里常备几张牛皮纸用来包吃的……”说起来还有些丢脸,但是她从饿死事小,变成了失节事小饿死事大,“而且他们之间聊天,那个刺史又不关心我,薛谌就帮我打掩护让我偷东西!”
是的,她现在把偷吃的也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她心想,还说薛谌呢,她现在也没有皇家公主的基本道德了!
“你悠着点吃,一个给你,一个要给淙淙的。”她看着小鹿儿狼吞虎咽的脸,问:“淙淙呢?”
“我在这呢。”淙淙冷不丁地回应了一句,她的皮肤十分淡,是一种属于外族人的冷白,在暗色之下尤为夸张,突然出现,怀玉觉得她十分有装神弄鬼的天赋。
况且,她汉语咬字奇怪,在这种氛围下简直是阴腔怪调。
“我刚去拿了点东西。”淙淙拿出了个金属小片,塞进怀玉手里,随后便争起鸡腿来,“夫人说了,还有一个是留给我的,你不能吃。”
最后她也只抢到了已经被咬了一口的另外一个鸡腿。
“是什么啊?”怀玉摸了摸这个金属,长长的,细细的,还有头有尾的,怎么就那么像……
虎符呢?!
她心里一惊,偷偷想烛光那一朝。
真的是个青铜色的虎符!!
“淙淙,你从哪里弄的?!”不是,怎们弄到的啊?!
“夫人,我听你们在院子里说了。要那个东西,所以我就趁你们用膳的时候,在府里走了走。”
淙淙说的十分风轻云淡,好似她真的就是听说了,走了走,然后在地上捡到了虎符。
淙,她真是看错她了,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怀玉十分羞愧,她觉得这个忽然拼凑而成的小团队,就她是个混吃等死的。
但要怎么跟那个曲州刺史交代?
要是和薛谌谈完了,一拍脑袋一摸,欸,虎符被偷了,一看在怀玉手里呢!他会怎么想啊?
怀玉又把虎符塞到淙淙手里,“要不你先放回去,要是需要我一会再叫你再偷,哦不,拿回来。”
淙淙不解,“他那有好多呢,我随便拿了一个,应该不碍事吧,当然,如果夫人觉得不好,我便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