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莺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眉如青山,肤若凝脂,杏眸潋滟,樱唇红润。极美,也极陌生。杏眸空洞无物,没有一丝笑意。
不像是个要出嫁的新嫁娘,倒像是要去给谁哭丧似的。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嫁,此情此景再熟悉不过,嫁的是不一样的人,心情却是一般无二。
喜娘瞧着卫莺这副神仙模样,禁不住连连发出赞叹,怪道摄政王爷喜欢呢,她要是男人她没准也会被迷昏了头。用梳子轻梳着她的头发,边梳边唱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①”
王府里来了许多达官贵人,皇上也来了,赏赐给了卫莺好些金贵的稀罕物。
卫霜自觉没脸,在门口送了东西便走了。
卫柔和元昊是一起来的,面上是恩恩爱爱的样,可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元昊桃花眼里染上了一层阴翳,攥着酒杯的手攥得死紧,生生要把酒杯给捏碎。卫柔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异样,面上却不动声色,心里溢满讥讽。元昊啊元昊,你真当自己多爱三妹吗,连去你父皇跟前帮忙求个情都不敢,现在看着心上人嫁给别人,又好像深情的不行,实在可笑。
卫渊和聂氏他们坐在一桌,说些场面话,心里颇觉惶恐。前阵子小命差点不保,如今摇身一变变作摄政王爷的丈人,旁人不敢小觑了他。可只有卫渊自己知道,他的生死都只在傅允一念之间。傅允这人心机深沉,又手段狠辣,莺莺嫁给他,也不知是福是祸。想到这个,卫渊多少有些忧心。
红盖头掩面,眼前是红彤彤的一片。
有人牵着卫莺往前走,那人的手温暖,厚实,有常年习武留下来的粗糙硬茧,紧紧包裹着她的手。
而她的心,冰凉一片。
她甚至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进的喜房,脑子里浑浑噩噩浮现起九岁时来上京的过往,她跟元昊哥哥,或许此生再无可能。她能从孙府逃出来,难道还逃的出这偌大的摄政王府?
门“吱呀”一声开了。带进来的风吹的烛火摇曳不已。隔着盖头的红纱,能瞧见一个模糊颀长的身影,浓烈的酒味钻入鼻腔。在卫莺印象里,傅允一向是冷静自持,滴酒不沾的,人说酒能壮人胆,她莫名有些怕喝过酒的他。
他扶着墙,走的有些不稳,觉得这一切像在做梦一般。
六年前,他便对她生出了觊觎之心,只是那会她年岁尚小。他便等啊等,等啊等,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别人喝酒是为了浇愁,他喝酒是因为,高兴!
“莺莺,”傅允在她旁边坐下,轻柔地挑开她的盖头。饶是他在心里想象过上百遍她穿着红嫁衣的模样,亲眼瞧见,还是惊艳的不行。可他的莺莺啊,生的也太好看了一点,那么多人肖想他的莺莺,可怎生是好。
手指抚上她削尖的下巴,轻轻擦去挂在上面的泪珠儿,语带疼惜的道,“怎么哭了?”
卫莺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避开他的抚触,杏眸瞥向另一边,不想看他。
可蕊心已经退了出去,喜房里只有她和傅允二人,她就算想逃,又能往哪儿逃?
哈哈,不说话啊。
那他非要让她说话不可。
傅允面上带着酡红,嗤笑了声,凤眸里情绪晦暗不明,里面似有漩涡涌动。倾身覆了上去,握住她两手,在她唇齿之间攻城略地。卫莺很快就觉喘不过气,头朝两边躲避着傅允这如疾风骤雨般落下的吻,却连脖颈他都不放过。
“王,王爷……别,别……这样。”
她声音断断续续,些微轻颤,听起来可怜的紧,被他悉数吞咽下去。
“你是不是忘了,该叫为夫什么?嗯?”傅允擦了擦唇瓣,话里有些恶狠狠的意味。都拜过堂,成过亲了,还叫他王爷,他可真是开心的很呐。
卫莺被他压在身下,呼吸之间尽是浓郁的沉香味道和酒味,他的手掐的她很疼,双目通红,见她仍是不语,粗/暴的解开她的衣衫,开始了动作。
作者有话说:
注释1: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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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文案:
内敛隐忍真太监x贪慕虚荣小青梅
林菀自诩景春的小青梅,整日间屁颠颠跟着他,喜欢景春生的好看,字也写的秀气。
景春偏生对她冷冷的。
娘亲说景春将来会做大官,娶官家小姐。林菀听后哭着跑去找他,景春嫌她聒噪。
被拒次数多了,林菀脸皮愈发厚了。某日指着山坡上的狗尾巴草道,景春哥哥,我把这个送你,你娶我好不好?
她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孰料景春竟真的点了点头。林菀还注意到,他的耳朵根子红了诶。
*
林菀长到十五岁,情窦初开,知晓那些话的含义,不敢再逗景春了。
赵元纬意外射死她的兔子,哭笑不得拭去她眼角泪,瞧小姑娘姝色昳丽,清冶灼人,心头微动。问她愿不愿随他进宫做娘娘,宫里有好多小兔子陪她玩,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林菀没忍住答应了,临走前去见了景春最后一面,骗他说皇帝要强娶她,她没办法,只能跟他走。
景春眼底细碎笑意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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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跟着赵元纬进了宫。
宫里的一切都很新鲜,有好吃的,有漂亮的衣裳,有恭恭敬敬伺候她的人。可林菀知道,这些人是看赵元纬宠她才这样,背地里骂她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