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到街道。陆明洲掀开车窗帘瞥了一眼,拿起手边的长刀。“我先走了,路上小心。”
“夫君再见。”江清波盯着牌子,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陆明洲:……
江清波怀揣失而复得的免罪金牌,激动的心情到了侯府都没有消减。
“明洲呢?”武安侯看向马车,久不见人下来。
“他有点公事要处理,半路下车了。”江清波解释道。
“混账东西,一天到晚不着家。他……他这么晚还把你一个人扔下。”
“路上有巡卫,很安全的。”江清波眨眨眼,认真地说道。
武安侯:……
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缺心眼!
有了江清波打岔,武安侯也不好继续数落三儿子。挥挥手让各房回去休息。转身带着温静先行离开。
“子宁,媳妇娶回来就是用来疼的,你可要好好待宜静。千万别学你三叔。”单慧君撇了眼正准备进门的江清波,大声开口。
“母亲放心,我都省的。”
江清波收回迈出去的左脚,回头看向单慧君,眼底露出几分迷茫。“二嫂既然心疼儿媳妇,咋还不把那两个令人堵心的美婢收回来,放侄媳屋里过年?”
“你——”
“别总是说一套做一套,挺虚伪的。”江清波打量一眼单慧君,甩了个不懈的眼神给她,转身走进侯府大门。没多会那青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母亲。”
“滚。”单慧君气的双颊泛红。推开靠近的陆子宁,大步流星走进府门。
陆子宁摸摸鼻子,握住梁宜静的手。“我们回去吧。”
梁宜静嗯了一声,垂着头跟着进了府门。走过后花园她脚下停住,抬头直视陆子宁。“夫君,娶我后悔吗?”
“你说什么胡话?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哪里会后悔。”
“江清波现在比我好看,家世比我好。妾身什么都比不上。而且……”梁宜静垂头,再抬头是双眼蒙上一层水雾,眼底萦绕着难过。“我看到夫君总盯着三婶出神。”
“胡说什么,我只是还不喜欢她那张脸。而且娶妻娶贤,江清波除了一张脸和一个好爹,又会什么?她不如你。”陆子宁心疼的擦拭她眼角的泪珠,将人搂进怀里。“她没你孝顺,没你贤惠。家里有你打理,我在外行走才觉无忧。”
“你不会骗我吧?”梁宜静吸吸鼻子,抬头凝视他。
“骗谁也不会骗你。”陆子宁垂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斩钉截铁说,“我对江清波没有想法。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相信夫君。”梁宜静握住他的手,终于破涕而笑。
***
转眼到了年底。
江清波拿到赌坊那一万两。看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子,她唇角不自觉扬起。朝一旁的绿梅招招手。
“让小厨房做几桌席面,你们每人可以点一个爱吃的菜。今晚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婢女们笑开了个花,一个个已经在想自己想吃的菜色。绿松刚巧做完事,麻溜转身跑去小厨房报菜名。
江清波看她矫健的背影,双眼笑成弯月。
“小姐可别太高兴。今儿个掌柜们已经把账本送过来,您该忙起来了。”
“风太大,你说什么?”
“……”
绿衣看她一眼,也不继续说。收拾出书桌后转身出了寝房。片刻抱着一摞账本走回来。随后面无表情离开,来回几趟书桌放满了。
“小姐不用听,您只要看就好。”
江清波终于垮下脸。幽怨地盯着绿衣。“这么高兴的日子,你就不能明儿再告诉我这个坏消息!”
“明天?您一定还是这套说辞。小姐长痛不如短痛。”
“……绿衣你变坏了。”
“每年看账,您都这样说奴婢。”
江清波:……
你坏!
“小姐,姑爷好像一个半月没回来了?”绿松小心翼翼看向江清波,又道。“这次是不是有点久?府里又要开始说您闲话了。”
“年底各部都忙。他们拱卫司也忙着抄家。”
陆明洲一个月回家一次的定例,不管是她恢复容貌,或是恢复容貌之后都没有变过。
他还是有一点变化的,洞房花烛礼陆明洲再没提起过。面对她这样的美人居然无动于衷。她一度以为男人可能不大行。直到某个清晨发生的意外。她现在想起手心还莫名发烫。
陆明洲太能忍。江清波啧啧两声,心底涌起好奇。
会坏吗……?
江清波回过神,发现婢女盯着自己。茫然眨眨眼。“你们盯着我干什么?”
众人:……
听听你说的话,多么惊悚!
有些人就是经不起念叨。今天说陆明洲,隔天他就回来了。洗了个澡又出门了。年底大家都忙,她理解。更何况没有人和她抢床。江清波愉快的目送男人离开。
晚饭,她开心地吃了两碗饭。刚发下筷子,陆明洲回来了。
“我的饭呢?”陆明洲盯着一桌残羹剩饭,挑起眉梢。
“你不是去拱卫司了?”江清波也很懵,这人怎么还杀个回马枪。刚才她白高兴。
“我一直在书房看账本。”
“……谁让你不说一声,害我以为你走了。让小厨房给姑爷做碗阳春面。”江清波向收拾桌上狼藉的绿衣吩咐,又转身看向神色疲惫的陆明洲。“你休息一会,面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