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明玉打算带着达林泰告辞离开的时候,鳌拜的嫡福晋钮祜禄氏、苏克萨哈的嫡福晋富察氏和索尼长媳佟佳氏联袂而来,打着探望海兰珠的名义过来找明玉说话。
明玉重新戴上毛领。
佟佳氏怀着孩子,见达林泰生得漂亮非常喜欢,想去拉他的小手,达林泰手一扬,并不理她,径直跑到明玉身边乖乖站好。
明玉笑着解释:“孩子小不懂事。”
忙让达林泰给三位贵妇行礼,达林泰照做。
要知道索尼、苏克萨哈和鳌拜将来可都是封疆大吏,索尼长媳佟佳氏更是康熙帝的岳母。
随便拎出一个都不是达林泰能得罪的。
佟佳氏笑着说没事,小孩子都怕生,算是揭了过去。
富察氏笑道:“我瞧着这小家伙真与福晋有几分相像呢。”
她们都听说海兰珠认了这个孩子为义子,海兰珠怀孕之后,大汗还给了这孩子赏赐,可这么露骨的赞美也是离谱。
众人都笑而不语,海兰珠脸皮薄,怕富察氏难堪,说了一句这孩子跟我有缘分之类的话搪塞过去。
钮祜禄氏忙着转移话题,话题三转两转,又转到了暖棚和西洋菜上来。
佟佳氏吃到了最想吃的草莓,自然对明玉谢了又谢,海兰珠听说了明玉的决定,也觉得很好,一个劲儿夸她心善。
钮祜禄氏咂咂嘴:“馋得我也想揣上一个了。”
富察氏瞧了明玉一眼:“下一个恐怕还轮不到你!”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忍住都笑出声来。
海兰珠问她们笑什么,佟佳氏不敢说,富察氏只是笑,钮祜禄氏胆子大,笑道:“等福晋您瞧见墨尔根代青就明白了。”
海兰珠不解,看向明玉,明玉下意识又往上拉了拉毛领。
海兰珠似是想到什么,噗嗤笑出声来:“你不会把墨尔根代青……”
“都破了相了!”钮祜禄氏忍笑。
海兰珠:“……”亏她还以为明玉受了委屈。
富察氏酸溜溜的:“福晋您没去庆功宴,倒是给了别人献媚的机会,有人上杆子给墨尔根代青送药膏呢。”
佟佳氏撇撇嘴:“某些人也真是的,大汗还在呢,她送去药膏墨尔根代青也不能收啊。”
“一个不受宠的侧福晋哪里知道房中情趣!还当真了!”钮祜禄氏直接翻了个白眼。
忽然想起海兰珠是这位侧福晋的亲姐姐,忙收住话头。
海兰珠尴尬地望向明玉,却见明玉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喝茶嗑瓜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佟佳氏买草莓的时候听魏循说明玉打算在赤鹿山扩建暖棚,热心给明玉出主意,让她多搞点西洋种子来种。
明玉问她想吃什么,佟佳氏也不知道有什么,只说想吃绿叶子菜。
钮祜禄氏则建议明玉多种果子,说叶子菜春夏秋三季都能吃到,却没什么人种果子。
明玉记下,向她们道谢。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方才散去。
明玉回到府中,多尔衮还没回来,她让娜塔把多尔衮的被褥搬到书房去。
娜塔吓了一跳,昨夜还如胶似漆,叫了不知道多少次热水,她腿都跑细了,怎么去了宫里一趟就要闹分居。
在宫里也没发生什么呀。
多尔衮半夜回来,怕吵醒明玉并没让人通传,径直去浴房沐浴梳洗,然后摸黑进了内室。
今晚月色极好,清亮的月光穿过窗棂洒在炕上,炕桌依旧放在炕尾,明玉裹着被子睡在炕头,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炕上只有一床被褥。
多尔衮轻轻勾唇,脱鞋上炕,身后响起娜塔欲言又止的声音:“墨尔根代青,福晋说……”
“我知道了,退下。”多尔衮动作没停。
娜塔一滞,您都知道了还上炕做什么呀?
“福晋……”娜塔才发出声音,就被外间当值的嬷嬷捂着嘴拖了出去。
外间很快响起关门声。
……
明玉半夜被热醒了,要水喝,ᴶˢᴳᴮᴮ多尔衮迷迷糊糊睁开眼,动了动被压酸的胳膊,哑声说:“抬头,我去给你倒。”
明玉依言照做还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陡然清醒,见鬼似的推开多尔衮,裹紧被子朝后缩:“你、你怎么睡这儿了?”
多尔衮坐起来,去炕桌那边倒水,端回来才答:“你把我的被褥搬走了,我不睡这儿,睡哪儿?”
爱睡哪儿睡哪儿,明玉很想这么说,可她不能。
她现在是他的福晋。
明玉看了一眼窗外高高升起的月亮,懒得半夜跟他掰扯,接过茶水喝下大半杯,破罐子破摔地重新躺下,背对着多尔衮:“很晚了,睡吧。”
身后被子掀起,风扑在身上凉凉的,旋即又放下。
腰间一沉,温热的手掌贴在小腹上,画了几个圈。
明玉怕痒,扭了扭,手顺势向上……
明玉吃痛,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多尔衮放轻了手劲儿,半个身子贴上来,喷出的气息带着微醺的酒香。
明玉又羞又怒又痛,忍着把人踹下炕的冲动,实话实说:“你弄疼我了。”
昨夜……你自己对这儿做过什么,心里就没点数吗?
多尔衮喉结滚了滚,克制的呼吸乱了一瞬,酒劲儿上涌,脑子里全是旖旎缠绵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