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庄妃火急火燎地把九阿哥扔给明玉,原来是因为九阿哥尿了。
好家伙,自己的孩子尿了怕脏了自己的手,转头扔给别人。
有这样当额娘的吗?
众女眷大多数都生过孩子,就算看出庄妃和明玉之间不太对付,照样无法理解一个当额娘的,怎么会为了恶心别人,把自己的孩子扔给对方。
就不怕明玉心里有气,故意没接住摔了九阿哥?
若当真摔坏了九阿哥,这么多人看着,事发又这么突然,明玉顶多算失手,顶多被罚禁足。
庄妃失去的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照她这受宠程度,也可能是唯一一个孩子。
这女人是疯了吗!
对比之前的温柔娴静,难道都是装的,生下皇子立刻抖起来现出原形了?
众人都有些不屑,原本与庄妃交好的那几个也默不作声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都说一孕傻三年,精明如布木布泰也不能例外,明玉懒得跟个傻子置气,把九阿哥抱给乳母,站起身要走。
白月光生儿子,多尔衮都躲了,要不是娜木钟再三邀请她过来说话,她在家里看看账簿点点银票好不好,何苦来淌这浑水。
还得多送一份见面礼。
“明玉,你装什么好人,当初要不是你故意撞我,害我动了胎气,九阿哥怎么会早产?”
布木布泰倒打一耙,明玉心里呵呵,提前三个多月,您那也算早产?
九阿哥看着比八阿哥还强壮,顶多算催熟。
呸,什么催熟,得了职业病了。
这回没轮到明玉开口,娜木钟先不爱听了:“你当本宫死了是不是?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要不要把证人都叫来再分说一遍?”
明玉是她请来的,明玉来也是为了陪她说话,怎么能让庄妃平白往头上扣屎盆子。
以后明玉生气不来了怎么办。
再说那天是谁撞了谁,已然分说清楚,明玉没翻旧账,庄妃倒是翻得起劲儿。
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谁了。
众人虽然不清楚明玉和庄妃之间还有这样的过节,可看庄妃之前的表现,和贵妃的说辞,脸上的表情越发不屑。
这时娜木钟派出去禀报皇后的人跑回来,说皇后听了很高兴,皇后差人告知皇上,皇上也很高兴,就让礼亲王先走了。
什么?礼亲王走了?
布木布泰才出月子,怀孕时的亏空还没补上,难产的伤口也没长好。再加上九阿哥不配合,明玉故意给她没脸,多日筹谋泡汤,又遭遇旁人冷眼,身体再难支持,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身边服侍的手忙脚乱抱着九阿哥抬着庄妃回屋后,贵妃派去通报的人又道:“皇上让奴才给睿亲王福晋传话,说这边忙完了,请福晋去清宁宫说话。”
“……”
这回不光是众女眷,明玉也很诧异。
皇上很少传女眷去清宁宫说话,就算要传,也应该由皇后出面。
这边庄妃气晕了,娜木钟也没什么心情攒局闲聊,挥挥手让众人散了,九阿哥的满月宴结束。
明玉走出汗王宫大门,抬眼便看见了多尔衮,只见他一身戎装风尘仆仆显然是从军营赶过来的。
刚刚出了蒙古喇嘛的事,明玉猜他肯定不是来喝喜酒的,走过去笑道:“酒席散了,王爷来晚了。”
多尔衮垂眼看她:“散了正好,接你回家。”
明玉发现多尔衮最近忽然变得有些粘人,之前他们从来是各忙各的,彼此互不干扰。等到一定周期,大约一个月左右,多尔衮想了会来找她滚床单,滚完当天或者隔天走,非常规律。
可这段时间不一样了。
布木布泰生产那天他们才分开,他就跑来接她。洗三礼皇上皇后都到了,多尔衮没来,却在王府等着她。今天更是从军营直接追到这里来了。
“皇上传我到清宁宫说话,我可能一时半刻走不脱。”明玉边走边说,“要不你先回府,我这边完事就回。”
多尔衮追上明玉,想牵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明玉躲开:“皇上又没传你,能行吗?”
皇后也在清宁宫,倒不怕多尔衮疑心什么。
多尔衮固执地捉住明玉的手,轻轻牵着:“皇上传你怕是在打军粮的主意,我要不去,怕你受不住威逼利诱,把两白旗的军粮都卖了。”
明玉莞尔:“威逼倒不至于,利诱我多半扛不住。毕竟做生意嘛,讲究价高者得。”
多尔衮哼笑:“商无信不立,做生意最该讲究的应该是诚信二字,你可是早就答应卖给我了。”
“可我是奸商。”明玉笑。
多尔衮也笑:“我不要分红。”
“分红早算在折扣里了,你哪还有什么分红?”明玉笑得不行。
毫无征兆被人一把扯入暗巷,温热的唇抵上来,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和男人与生俱来的强烈压迫感,辗转厮磨。
明玉被亲到腿软,举白旗:“你赢了,你赢了,粮食卖给你。原价、原价卖给你。”
多尔衮抬眸,眼尾有些红:“明玉,下个月我要出征了,我会想你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说的好像明天就走似的,明玉斟酌着措辞,尽量显得情真意切:“那……提前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