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捂出了汗,第二天明玉好了许多,可头还是晕的,手软脚软使不上力气。
想着那五千两罚银,明玉哪里坐得住,催多尔衮先走。
多尔衮却当着乌云的面演起了夫妻情深,说明玉还病着,他不能丢下她不管,怎么催都不肯走。
眼看过了中午,多尔衮再不走,五千两银子就没了,明玉又急出一身汗来,四肢还是软的,头却不晕了。
“我好了,我跟你一起走。”明玉挣扎着要起来。
多尔衮按住她:“不行,还要再休养几日。”风寒养不好,容易落下病根。
“那罚银怎么办?”明玉快急哭了。
多尔衮忽然有点想笑,他知道明玉财迷,没想到能财迷成这样。
贝勒府的中馈都在明玉手里,她应该知道他的家底,为了区区五千两银子,连命都不要了。
早知如此,就不该提罚银的事。
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多尔衮沉吟片刻,看向乌云:“劳烦姑姑先走一步,请大福晋在大汗面前说项。”
刚刚明玉催多尔衮的时候,乌云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也猜到大汗此举与大福晋的用意恐怕是一样的,于是领命,安慰了明玉两句,先行回城复命去了。
“能行吗?”乌云走了,明玉还不放心。
多尔衮让她给气笑了:“罚银子也是罚我的银子,又不用你出钱,你急什么?”
明玉理直气壮:“我们是一家人,你的银子还不是我的银子?”
我的银子是我的银子,你的银子也是我的银子。
谁想从我手里抢银子,我跟谁急。
明玉的关注点在后半句,多尔衮在前半句:“是,我的都是你的。”
明玉得到这一句承诺,很满意,觉得嫁给多尔衮也挺好。
毕竟,如此赏心悦目的人形提款机可遇不可求。
雪越下越大,到了中午白茫茫一片,坐马车下山很危险,不得不留在田庄,等雪停了再走。
明玉把魏循叫来问吃食可够,魏循笑着说足够。
之前明玉打算让他搬到田庄专心种粮食,魏循就开始修缮屋舍,还顺手储备了一些粮食,足够田庄里的人吃上半个月。
还有他们带到军营的菜肉蛋奶,昨天多尔衮只让把蔬菜拿到灶上,其余的一样没留都带了回来。
魏循走后,明玉感觉有点冷,让娜塔把厚绒斗篷拿来盖着。
娜塔没拿斗篷,直接搬了一床棉被过来给明玉盖好,伸手摸了一下炕沿,愁道:“这坑是新炕,火墙也是新的,怎么烧都不热!福晋还病着,可怎么好?”
明玉觉得娜塔有点小题大做,没接她的话茬,转而问:“墨尔根代青去了哪里?”
“魏先生进来的时候,墨尔根代青正指挥人烧炕呢。”
娜塔笑道:“墨尔根代青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最在意福晋了。咱们刚到的时候,魏先生忙着安置院子里的人,墨尔根代青只为福晋一个人忙前忙后。”
想起什么似的,眼前一亮:“墨尔根代青还说,要是炕一直烧不热,他就带福晋去后边的温泉池子里泡水。昨天半夜烧炕的时候,福晋冷得厉害,墨尔根代青就抱着福晋去泡了温泉,等泡回来福晋的烧都退了。”
明玉脑中响起晴天霹雳:“什么?你说什么?”
娜塔懵懵懂懂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明玉掀开被子,发现身上的旗装换了,连贴身的内衣都换了。
娜塔红着脸解释:“奴才想跟去伺候,墨尔根代青不让。”
趁人之危!
趁火打劫!
他怎么敢!
明玉又羞又怒,多尔衮恰在此时撩帘进来,迎面被一个靠枕砸中,多尔衮伸手接住,抬头对上明玉喷火的眼睛。
“怎么了?”他问,好像个没事人。
明玉把娜塔支走,裹紧棉被:“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
多尔衮把靠枕重新扔回炕上:“我换的,怎么了?”
“你!”明玉你了半天,也找不出指责的话来。
名义上,多尔衮是她的丈夫,丈夫给妻子换衣服,只能说温柔体贴,任谁也挑出毛病。
实际上,她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想来已经烧糊涂了,多尔衮带她泡温泉,是为了救她,就算方式方法有问题,也不应该受到指责。
“为什么不让娜塔进去伺候?”明玉脸是红的,眼圈也是红的,将与生俱来的易碎感烘托到了极致。
多尔衮不由放轻声音:“我当时也很冷。”
也就是说……明玉根本不敢想象那个的画面。
“你明明知道,我们还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明玉抱紧自己,声音里带着哭腔。
多尔衮走到炕边,坦坦荡荡坐在炕沿上看着明玉:“没有什么比保住性命更重要。”
明玉让他滚,午饭晚饭都没吃,半夜又烧到迷糊。
再次清醒,松软的被窝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多尔衮。
明玉尖叫一声,下意识掀开被子,见自己穿着一身中衣,而对面男人只穿了一条亵裤,上身赤.裸着,胸肌腹肌ᴶˢᴳᴮᴮ一览无余。
明玉差点当场去世,多尔衮压下被明玉掀起的被角:“天太冷了,炕烧不热,你又不想泡温泉,我不这样,你怎么发汗退烧?”
“娜塔呢!”明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