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女孩用了最嗲的气音:“然后等你还完债的那天,我再告诉你行不行。”
说完这段话,不待他回答,简欢就跑了。
她匆匆回了大娘家,嘎吱一声将房门阖上,仿佛虚脱般往门上一靠。
简欢望着黑漆漆没点灯的房间,长长吐出一口气,两只手拼命地给红透了的双颊扇风。
早知道今晚是鸿门宴,她就直接把菜扣下,不给他送过去了。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清晨时分,天色还早,街巷里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
各家各户炊烟袅袅,媳妇在准备早膳,郎君在清点一会儿要用的农具。
当下已到了秋收的季节,水稻已熟,正是大伙忙碌的时候。
小胡子滑稽的老头拿着个酒囊,摇头晃脑醉醺醺地走进自家小院。
他双手撑在窗前,看着卧房里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修炼的徒弟。
一旁的床上,大红花被整整齐齐。
房内没有任何未散的暧昧气息,他的徒弟,童子身还在。
谷山咦了声:“你们两个昨晚没成啊?”
闻言,沈寂之睁开双眼,看着他师父略显猥琐的表情,一言难尽:“你在想什么?”
谷山:“什么我在想什么,你都让我不要回家,把家让给你们两个了,那不就是要双修吗?”
“……”沈寂之嘴角一抽,“不是。”
谷山奇怪了:“不是要双修的话,你支开我干什么?”
这逆徒还花了一两一百文支开他呢!
沈寂之重新阖上双目,淡声解释:“我只是告诉她一声。”
“告诉她什么?”谷山摸了把小胡子,觑着沈寂之,“你的心意?”
沈寂之敷衍地嗯了声。
“……”谷山一拍大腿,人就到了沈寂之面前,“徒弟,你此举鲁莽啊!”
沈寂之:“?”
谷山唉了声:“勾小姑娘不能这么做,有句话你没听过吗?你不能直接表明心意,先去牵小姑娘的手,人家给你牵了,就表示这事稳了!”
“你那不叫勾小姑娘。”沈寂之语气漠然,“叫占人便宜。”
“……你师父还能骗你不成?”谷山用酒囊指着沈寂之,“你师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男男女女的事,师父比你懂得多多了,听我的,准没错!”
沈寂之复又睁开眼,呵了声:“你?”
“我先前听人说,你和李堂主当年看上一名女子,结果最后,你们俩都没成,那女子嫁给了南尘仙岛的长老。”沈寂之看着谷山,挑眉,“所以,你要教我?”
谷山:“……”
这逆徒,还真一点师徒情面都不讲,几百年前的老事了,也拿出来说。
他咕哝着,猛灌了口酒,把此事揭过:“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管不了你。”
“师父这就走了。”谷山伸了个懒腰,“你们自己看着办罢。”
沈寂之闻言一顿:“你去哪?”
谷山吐出两个字:“宁辉。”
沈寂之懂了,他点点头,从蒲团上起身,走到窗前。
院子里,枫叶红若火,谷山迈着醉醺醺的步伐,在院中越走越远。
“师父。”沈寂之忽而开口。
谷山停下脚步,回过头:“啥事?”
沈寂之沉默片刻,道:“路上保重。”
停了停,他又道:“我金丹了,有事也可以找我。”
“知道了。”
谷山笑了下,懒懒散散地挥挥酒囊,很快就隐入晨曦之中,消失不见。
三日后,简欢瘫在床上,在刷玄天镜。
宁漳城的事告一段落,该交代的她都交代了。
今早羽青长老也放了话,这里已经没有需要她和沈寂之参与的事务。
他们有私事的话,便可离开宁漳了。
宁漳城的事其实还没查清楚,但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水落石出。
魔族做事谨慎小心,宁辉的城主府里,什么线索都没有,暗殿里,知道最多的内殿之人,悉数被宁辉灭了口。
如今事情如何,还要看谷山那边的进展。
总之,魔族一事,牵涉很多,各大门派自有打算。
她和沈寂之还没强到那个份上,不如接点任务历练一下,能赚灵石不说,还能顺道提升修为。这次从暗殿里出来,她和沈寂之修为都有上涨,从金丹初阶到了中阶。
接任务,一是从玉清派里接,二是通过玄天镜、藏仙楼等渠道。
两种方式各有利弊,简欢不挑,只要灵石够她就可以。
每日用完午膳的小半时辰,向来是简欢刷玄天镜的固定时间。
午膳吃得很撑,这几日她的伙食都很不错,差不多延续了沈寂之那场鸿门宴的标准。
这让简欢觉得,那天晚上她最后对沈寂之说的那番话,可谓是神来之笔。
这三日,她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简欢高高靠着枕头,嘴中轻哼小调,嘴角上扬。
忽而,她刷玄天镜的手一顿。
[九州消息最灵通的人:各位道友们!出大事了!!!菩提塔被人偷了!!!]
[嗑瓜子吗:什么?菩提塔被偷了?这不可能罢。]
[一叶知秋:听着不像真的,存放菩提塔的九州宝殿有八位守门长老,怎么可能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