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兄,我可羡慕你了!”
众人闹哄哄了好一阵,就在他们的笑笑嘻嘻里面,张二郎与陈念莞喝下了合卺酒,而后起身,将房门关起,把他们挡在了门外。
“张二,哎,等等,让我们多看两眼!”
“就是就是!”
……
张二郎不予理会,好一会儿,外头的人渐渐散去,他才走到了榻前,坐下,一伸手便握住了陈念莞柔夷,看陈念莞看得目不转睛,面上喜不自胜。
“莞莞!”
从年初定下婚事,他便盼着这一日了。
为了能配得上她,他苦读勤进,终得高中,无愧于她对自己的期盼,也终于,消去了心底深处、惊怕自己配不上她的那股子不安与卑微。
而今,她也终究,成为了自己的妻。
“玉郎!”陈念莞亦笑着与张玉郎双目而视。
嗯,直到现在她才看清楚身着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官,果然,秀色可餐,帅得惨绝人寰,这般貌美的郎君从今日起便是自己的夫君了,她人生美满的事,又多了一件。
“莞莞!”张玉郎忍不住,将陈念莞拉进了怀里,紧紧搂着,呼吸微微乱了。
“玉郎,你不用去招待客人了?”陈念莞跟着也一阵紧张,却还是装着淡定地问。
张玉郎顿了半晌,许久,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放开了怀里头的新娘子,轻叹一声:“去!”
张二郎缓缓起身,迈出腿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陈念莞:“莞莞!”
“玉郎!”陈念莞甜甜地应。
“等我。”张二郎恋恋不舍。
“嗯!”陈念莞点头,看着张二郎两步一回头,离开了新房,也长长地呼了口气,双手揉了揉自己发烫的双颊。
才想换个姿势,又想到但凡坐后一些,那铺开的被衾低下便有东西硌人,只能仅仅坐着床沿,如今房里头没人,于是她掀开被衾,见着里头撒着许多莲子,桂圆,花生,红枣。
她正想将这些果子都扫到了一旁,便有奴婢进来,帮着她收拾了这些果子,又端来一些吃食,让她用着,完了再撤盏下去。
陈念莞其实一点儿也不饿,于是卸了妆容头面,散了发髻,先到隔壁耳房梳洗了一番,等再回到新房,慢慢用了些奴婢送上来的糕点。
张二郎再回房的时候,带了一身酒气,入门落锁,便快步朝陈念莞走了过去,将将走到跟前,陈念莞看着他要过来了,又见他推了一步,嗅了嗅身上的气味,朝她抱歉一笑,又转身去耳房。
耳房里响起了轻微的水声,陈念莞知道,是他在梳洗,一颗心止不住便怦怦跳了起来。
“莞莞!”
张二郎再度将她揽进怀里时,他抱她抱得太紧,简直想将她揉进骨肉里一般。
怀中人面若芙蓉,灿若桃李,他早便想一亲芳泽,手指逡巡过精致的眉目,杏眼,琼鼻,潋滟水唇芬芳诱人,促使他一再采撷。
陈念莞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气息越来越重,而后身子悬空,落到了一片软软的锦褥堆,发丝散落,衣衫落地,极尽缠绵。
属于郎君的气息直灌耳目,她晕乎乎的,笼罩在他那炙热的气息里,感受着他在身上的流连,直到最后,笨拙生涩得几度无法进去,她才渐渐恢复了些许神志。
“玉郎!”
她主动配合着,接纳他,直至水乳交融。
芙蓉帐外,红烛融融,时或伴随着鸳鸯呢喃微微摇曳。
翌日陈念莞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懒懒地躺在张二郎的怀中,头顶上是红红的帐子,昨儿的事就一下全想起来了。
呵,她婚了!
呵,她是人家娘子了!
她抬眸,瞥了自家郎君一眼,见他也正目光灼灼地瞧着自己,心漏跳了一拍。
这人,原来早醒了?
“莞莞!”在她醒来,凝视了好一会儿的张玉郎,这个时候笑了。
陈念莞不免有一丝羞涩,垂下头去,有鼻息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把她从长长的脖颈到额头,都烫红了。
“没事么?”
陈念莞点点头,想起身,但揽她的那双手却更紧了。
“得,起身了吧?”
阿娘说的,新妇过门第二日,要干嘛来着?
“没事!家里你是主母,你说了算!”张玉郎把下巴轻轻抵在了她头上,被衾里的一只手去寻她的手,“时辰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
陈念莞听到是自己说了算,忍不住笑了!
可不是,她今儿是张家妇,耍懒怕是连阿娘都管不着了!
“我不起,一会儿,谁给我们弄吃食呢?”
“我寻了个婆子,放在厨房,虽然手艺肯定没你的好,可也不难入口。”张玉郎也笑,握着陈念莞的手捏了捏,而后又凑过去,亲了亲。
陈念莞的手被他攥着,心安定得很。
“莞莞!”
“嗯!”
“我们,再来试试?”
陈念莞嘴角翘了翘,微微点头。
张玉郎绻缱地看着她,手动了动,将被衾一下拉过头上,将两人裹了起来。
*
柳氏担心了一夜。
次日早早起身,出了厢房,就注意着隔壁张宅的动静,眼看着时间过去,听着张宅里七木出去办事了,婆子跟奴婢出来洒洗庭院了,还没听见自家女儿跟女婿的声音,心里不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