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在户部,可有听闻有什么适合拿来开酒楼的铺子?”江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口。
“怎么?你想开酒楼?”江侍郎反问。
“不是,是我方才见着的故人,想买商铺。”江禹将陈念莞方才说的条件给江侍郎说了一遍。
内城,二楼,地段好,价钱公道。
江侍郎想了想,嗯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我记着,也不是没有。”
江禹得了江侍郎给的商铺地址,次日来香桂街拜访,顺便带陈念莞一行人去实地看商铺了。
跟陈念莞要求的一样,这家铺子就是在内城东区的商业街内,两层髙,跟附近的商铺一样,用作商用的前ᴶˢᴳᴮᴮ面店面是宽阔的大开间,后院大小则不到店面的一半,而且就只有一层。
店门口左右都用木栅栏子了围起来,不仅用来阻拦行人跟车马,内里也能让食客暂存坐骑车辇。
进店走上一段石阶,便见着檐下一段雕花窗长廊,挂着六盏灯笼,进去走过柜台迎宾区,就是装饰得大气高雅大堂,从楼梯上去则是包厢。
后院虽然只有店面一半大,但也包括了东西各两间厢房,四间正屋跟一间耳房。
一行人从前头的店面逛到后头的小院,瞧着酒楼的雕阑绣窗,飞桥栏槛,陈念莞心里头就已经满心欢喜了。
雅致,清贵,是她理想中的酒楼了。
虽然位置上有些偏,并非在商业街中心,而且是在街尾,隔壁就一家小商铺,客流量未免比别处少,但这问题对陈念莞来说,不成问题。
但看里头格局,似乎原本就是开酒楼的。
江禹表示陈念莞没有猜错,这铺子原本就是酒楼,所以空置下来后,还没有人动过,所以维持了原来的模样。
“空置?”
江禹道出了这家酒楼的来历。
这酒楼是安顺侯家的侄子开的,后来安顺侯出事,被抄没家财,这酒楼于是也被抄查,所以就落到户部手中,因为一直没寻到新的买主,便一直没卖出去。
“这么好的店面,卖不出去?”没道理啊!
“京中酒楼知名的已经有三家,另外还有大大小小十多家,若没过硬的本事或者资本,自然不敢买这酒楼的。”
可不是,要从一干已经抢占了京城消费市场的酒楼前辈们口中夺食,不容易啊!
陈念莞点着头,称着是,已经在盘算,这么一棟酒楼,租要多少银子?买要多少银子了?
江禹干咳一声:“如今这酒楼的属于朝中户部,我二叔恰好是户部郎中,我也是从他那里知晓这幢酒楼的,户部向来不干租商铺的小行当,你想要,就得买。”
“买?”
陈念莞知道为何这酒楼会空置的真正原因了。
京城店面有多贵她这些天是深有体会。
她买不起也只能租,如今户部不租,只拿来卖,随随便便谁买得起啊?但她不死心,还是颤着小心肝问:“那,若是我要买,那得花多少银子?”
“五万两!”
陈念莞惊呆了,跟在他后头的人亦是差点没掉了下巴。
五万两?
谁有本事能一下子掏出五万两出来?
户部好大的胃口。
“嗯咳,不过,我二叔说,既是卖与相熟之人,价钱上还可以便宜一些。”江禹继续道。
“便宜多少?”
“最低,可以四万两卖与你。”
好大的折扣!便宜一些就是便宜一万两?
陈念莞地看着江禹,难以置信,江禹点头,表示是真的。
嘁!把她当水鱼呢?
户部要卖五万两,这江侍郎还有本事降一万两卖给别人?
以为有傻子见着便宜了一万两,不买白不买,就会马上买下来吗?
陈念莞使劲摇头:“不行不行,我没那么多银子。”
她手头只有二万两的预算,哪里能瞬间变出另外二万两?实在承担不起啊!
于是,此事作罢。
见着如此合心意的商铺,却没能力买下来,也没办法租,陈念莞表示很惆怅!
江禹也无能为力。
毕竟,他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就掏得出四万两银子的人,便是家里有,也轮不到他做主,便是能做主,他有何理由要借这么多钱银给她?
这头陈念莞回到了香桂街,正伤脑筋呢,那头柳风一下扑了上来:“表姐表姐!”
“什么事呢?”
“今儿我到大佛寺,那明海师傅叫我转告你,让你亲自去一趟。”
吃的不是都叫柳风送过去了么?干嘛还要她去大佛寺?
难不成他嘴就这么叼,非得她过去现场下厨么?
等陈念莞去了大佛寺,终于有幸第一次踏进了明海大师的佛龛,坐在明海大师对面前,还没等她来得及说什么,明海大师就把一份文书递到了她跟前。
这是什么?
陈念莞看了明海大师一眼,随意地抓起来一看,而后眼珠子就转着瞳孔地震。
居然是家商铺的房契跟地契,再一瞅地址,好家伙!
这不是江禹才刚刚带她去看过的那家酒楼的契书吗?
不是说那酒楼在户部手里吗?
怎么明海大师会有这契书?
陈念莞惊愕地看着明海大师,半天没说得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