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陈东家,当初就是在这码头开的河粉摊子,瞅瞅,这摊子就是陈东家设计的,这碗,这锅,还有这篦勺,都是陈东家当初用过的,可有价值了。”
“就是,陈东家如今儿在京城开了大酒楼,那楼就叫状元楼,听说过吗?”
“来来来,我们陈家的河粉啊,状元郎吃过都说好咧!”
……
瞧着出摊车上竖起的“张状元家的陈家河粉”招子,陈念莞翘着嘴角忍不住去瞥状元郎,状元郎嗯咳一声,忍着笑若无其事在出摊车前经过。
虽然大伙儿都知晓状元郎是张玉郎,可,还是没多少人能认得出状元郎本郎的。
毕竟当初张玉郎离开抚宁县的时候,虽是举人老爷了,可名声还是没有陈念蹇跟曾四来得大的,甚至也没有人看好过他拿状元。
是以,陈念莞跟张玉郎再街上走动,除了看着一双璧人爽心悦目偷头瞥过来的几双视线,也没引起多大的轰动。
当然,陈念莞跟张玉郎都不想招惹太多注意,故而他们进城后,没去陈家河粉店,而是直接就回了燕来巷。
敲开门的时候,负责看守院落的许老头看着陈东家跟张状元,一下子傻眼了,呆着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许老伯,是认不我们了?”陈念莞跟张玉郎对视一笑。
“张,张公子!”许老头激动,“还,还有陈东家!”掉头就朝屋里头兴奋得喊破了嗓子:“柳主家,陈小娘子,张公子跟陈东家回来啦!”
隔了一扇月洞门的陈家宅子另一头,柳氏正跟桂姨说着什么呢,听到许老头的声音,觉着奇怪,“他在喊什么呢?”
而就在庭院里跟着女夫子念书的萱萱ᴶˢᴳᴮᴮ则是听清楚了,一下站了起来,惊喜:“许老伯是说,姐姐回来了?”
一旁的柳叶竖起耳朵听了第二遍,听清楚了,也站了起来,吃惊:“没错,是说表姐夫跟表姐都回来了!”
萱萱一下跑了起来,见到从堂屋走出来的柳氏,边跑边嚷:“阿娘,是姐姐跟姐夫回来了!”
“莞莞!”
这下,柳氏也跑起来了。
穿过月洞门,恰好见到陈念莞跟张玉郎才走到堂屋前。
“姐姐!”
“莞莞!”
陈念莞看着妹妹扑过来,笑着一把抱住了:“萱萱!”又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柳氏,叫了一句:“阿娘!”
柳氏眼眶一红,而后伸手将自己一双女儿给抱了起来:“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阿娘!”
被许老头这么一嚷,惊动的左邻跑过来看究竟,一眼见着张玉郎,瞠目结舌:“是,是是张公子!”
张玉郎笑着点点头。
“张公子,不是,张状元回来啦!”
那邻居当即跑出去嚷了一嗓子。
这下可好了。
前儿燕来巷出了个举人老爷,张玉郎就是燕来巷地位最高的读书人了如今张玉郎是状元了,更是喜煞了燕来巷人家。
平时张状元不在,他们都爱来张状元的宅子蹭蹭,如今听说状元郎本郎返乡了,那在宅子里头的邻居们纷纷出动,拎着一早准备好的贺礼就来要拜见状元郎了。
整条燕来巷于是倏地一下热闹起来了。
更有好事者,买了鞭炮在巷子里头噼里啪啦地燃放起来,生怕别的地儿不知道:“咱们燕来巷的状元郎回来啦!”
得了,知道状元郎回来的人更多了,求见的人纷至沓来,陈念莞夫妇一回乡,别的没来得及干,倒是得先接待一茬又一茬的客人。
看张宅喧哗不已,张玉郎跟稻禾负责接待客人,分离半年多的柳氏母女仨则回陈家那头团聚说小话去了。
对许久不见的大女儿在京城里头的事,虽然书信来往时候都有谈及,但柳氏还是抓着女儿问个不停,桩桩件件,都要问个明白。
陈念莞也不敷衍,兴高采烈地一五一十跟自家阿娘交代清楚。
那可都是自己的丰功伟绩,说给阿娘听让她高兴高兴,应该的。
要是说累了,就由四丫接着说。
如此,总算勉强大体说完了去京城后如何把酒楼建起来的经过。
一旁的萱萱跟柳叶也听得津津有味,羡慕:“姐姐,京城那么好玩儿,我也想去。”
“行,姐姐现在可是在京城里头把宅子都买好了,就是接你跟阿娘到京城里头去住的。”
“真的?”萱萱欣喜。
“真的。”陈念莞点头。
萱萱一下抓住了陈念莞的手,转头看着柳氏笑:“阿娘,有地儿住了,我想要去京城玩儿!”
柳氏看着一双儿女,微笑不语。
天色渐渐变暗,那隔壁张宅的客人也终于想起来要离开的当儿,河粉店打烊,柳山回来了。
知道表姐夫跟表姐回来了,第一时间就过来恭喜过表姐夫考中状元。
当下,那柳氏跟莲姨下厨给他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圆饭后,寒暄了许久,才分别回到自家宅子里去。
梳洗过后,躺在久违的厢房里,陈念莞想起刚成亲那会儿的事,忍不住眯起了杏眼,转头去瞧张玉郎,恰好那张玉郎也探过身子,伸手将她一把揽进了怀里:“莞莞!”
“玉郎!”
新婚那会儿的甜蜜劲儿上来了,夫妇俩便忍不住腻歪着酱酱酿酿了一番。